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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譚遲腦子跟跑馬燈似的閃過失聰後的所有畫面,越想越窒息,越想越合理,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也解釋得通再見程淮時雙方劍拔弩張,看他時眼神微妙……
譚·渣男·遲從沒這麼恨過失聰這事兒,又覺得難堪,慌慌張張辯駁道:
「可是,可是聞宴博插班進校的時候,我給他做輔導,你總是……你總是支開我跟他獨處,好幾次都打斷我跟他說話,就連他跟我週末回家寫作業,你也跟來……」
說到後面,他看著程淮那雙仿似看穿一切眼角含笑的眼,心尖又刷滿了「煩死了」,蜷縮的五指握緊給了點底氣,硬邦邦道:「特別是你說你嫉妒我,你吃我的醋,這不是喜歡聞宴博是什麼?」
「遲遲,我是嫉妒,可我是嫉妒他一來就搶走了你的目光,搶走了屬於我們獨處的時間,」程淮氣他懵懂單純,可又氣他完全沒想過他喜歡他這件事,朝他靠近了一步垂眼看他,偏執痴迷又深沉道:「我吃醋,醋瘋了,醋你跟我在一起卻明目張膽對他好,一點都不知道避嫌,一點都不知道多關心關心我……」
可為什麼……要喜歡聞宴博?
他明明無論做什麼都比聞宴博優秀,也擁有足夠的能力去呵護他,把他捧在手心上。
譚遲看著他薄唇一張一合,一字一句闖進耳膜變得振聾發聵,呆呆望著他,腦子徹底被攪亂成一團漿糊,腳下像千斤巨石般壓著讓他動彈不得。
半晌,他好像終於又找到了一個突破點,「可你□□我……對,你□□我!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這麼一想,又覺得找到了新的逃避手段,不禁開始略帶怒意掙紮起來,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把事情想清楚。
像是巨大的蠶蛹出現了裂痕,他恐懼這樣的變化,害怕著內裡長久以來忘記的真相。
數學解題過程蘊含著規則,根據規則進行解題。就像0不等做除數這樣的規則一樣,在他的愛情觀念裡,也附加了一條規則——程淮不能作為喜歡的物件。
一旦碰觸到,便會想法設法避開,想方設法逃離,尋求別的解題手法。
譚遲是個數學解題高手,對待愛情題目也是一樣。
程淮不讓他走,不讓他逃,他知道他又要像以前一樣去修築房子將他擋在門外,將人重新收在懷裡擁著,不顧他的推拒踩腳甚至略帶煩躁的咒罵聲。
他急急辯解道:「不是我,是蘇宴和袁奇見我頹廢,希望我們能和好,我去酒店的時候你已經被綁了!」
「說謊!」譚遲覺得糟糕透頂,雙手推著他的胸口搖頭歇斯底里道:「蘇宴和袁奇綁我,跟你綁我有什麼區別?!你根本不知道我那時候多害怕多恐慌!你說得好聽救我,可你進門不馬上給我鬆綁,反而……反而……你、你就是個混蛋!」
失聰後的世界觸覺敏銳度奇高,當時他被人觸控被嚇得頭皮發麻,腦子裡閃爍著無數恐怖的畫面,瞧見程淮時倒稍稍鎮定下來,可狀況也沒好到哪兒去,轉眼就是兄弟決裂。
眼下程淮那句「喜歡」,擱在當時被綁一事上,便顯得那般……那般……
他想做什麼?混蛋!!
「遲遲,求你!別這麼對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知道你當時那麼害怕,」程淮一想到當時的狀況覺得都快心疼死了,可懷裡的人卻始終在抗拒著他,便愈發讓他心如刀割,閉著眼低聲求他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開,不想你離開我,我只想求求你別那麼狠心……」
他從未對誰說過軟話,可卻把所有的柔軟都給了譚遲。
最初他確實憤怒過譚遲那一通罵得難聽的話,可現在想想便覺得快窒息了。
譚遲慌亂又茫然,不可否認聽到程淮低聲細語祈求的話確實讓他心軟了,卻始終像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