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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般可憐,步兒緩步上前,伸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現在舒服點嗎?”
小小的手,幾乎感覺不到,但是那團溫暖卻透背而入,曹丕放開握著匕首的手,輕輕撫著如同正在燃燒的胸膛,喘息道,“我沒事,只是感染了風寒。”
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眸中滿含著憐憫,步兒小心翼翼的將銅鏡放在一旁,解下腰間繫著的銀製水壺,“這是蜜水,你喝一點兒吧!”
果真是蜜水,微溫的水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撫著疼痛的喉嚨,“你怎會到此?”
“衝弟進宮了,”步兒返身把銅鏡抱在懷裡,“我本想到後院去看荷花,聽到有人咳嗽,便過來看看。”
聽她這般說,殺心又起,若她傳將出去,自己的秘密便****了,可是看著她,怎樣也下不了手,待飲盡壺中蜜水,曹丕將銀壺放在矮几之上,“我感染了風寒,下人不敢靠近,你快快去吧!”
“那有人照顧你嗎?”步兒猶豫著走到門邊,回過身看著曹丕,“你若病了,無人照顧,那如何是好?”
陽光從門縫中傾洩到她身上,映得她的肌膚如同透明的一般,她額上的桃花靜靜的散發著一種妖異的魅力,令曹丕的心一陣急跳,不由漲紅了臉。
說話間,步兒從袖中取出一面綢巾蒙在面上,“你看,這般我便不會被你傳染,你想要什麼?我幫你取。”
“水,”曹丕掙扎著從地上爬到椅中坐下,伸手捋著亂髮,“我渴得厲害。”
飛步跑回自己的住處,侍女們仍在閒談,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的離開,步兒用力抱起茶壺,幾乎是一步一步的移回曹丕的住處。
看她漲得滿面通紅,如同將要滴血一般,想是用盡的渾身的力量,曹丕仰盡飲下幾口茶水,胸口的疼痛正在緩解,“你替我梳梳頭吧!”
從銅鏡上看過去,小小的人兒,站在短凳之上,拿著一把比她的手大了許多的梳子,吃力的梳理著亂髮,梳子落下,用盡渾身的力量都無法梳通,曹丕微微一笑,伸手接過梳子,“我自己來吧!”
看她坐在一旁,眼眸靈動的凝視著自己,曹丕快速將亂髮梳攏,“步兒,衝弟進宮去探姐姐,你為何不一同去?”
“丞相沒有叫我一同前往,”步兒伸袖擦拭著鏡面,微微有些失落,“許是因為我上次進宮對陛下說的話令丞相不悅了。”
“你對陛下說了什麼?”匆匆的梳洗過後,只聽長廊裡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應是自己貼身的侍叢送藥過來了,曹丕不欲人看到步兒在屋中,走到門邊,果然是送藥的侍叢,接過藥盒,便命他到河邊相候,待他在河邊站定,曹丕這才回過身,“陛下又對你說了什麼?”
“我告訴陛下要為自己的心活,”步兒擦亮了鏡面,滿面的笑著,“陛下說他從未為自己的心活過。”
為心活?好奇怪的想法,在這樣的亂世,有誰真正能夠為自己的心而活?能夠活著就已經不易,即使是父相,也如同走在刀鋒之上一般,袁紹、袁術、公孫瓚和呂布,都是當世梟雄,尤其是袁紹,土地、錢糧、兵馬都勝過了父相,父相又何嘗能夠為自己的心活?
“步兒,你為何會有這般的想法?”曹丕飲完藥,靜靜坐在矮椅之中,看著坐在一旁的步兒,她那般的嬌小,嬌小得令人情不自禁的便心生憐愛,“是誰告訴你的嗎?”
“不是,”步兒搖了搖頭,“爹爹說過,今為亂世,人活著不易,許多的事往往身不由已,他的志向便是為了自己的心活,可是偏偏許多的人、許多的事令他身不由已,所以他希望步兒能夠為了自己的心而活。”
原來如此,這般聽上去,步兒的爹爹定然不是尋常之人,難怪會有如步兒這般出眾的兒女,閒談數句,胸口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曹丕站起身,“步兒,我今日無事,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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