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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任由那阿術渡過漢水,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這阿術,倒還真的海一樣的膽子,竟然敢兵行如此險招。
第五十六章 神兵天降(上)
在樓船高高的船樓上,狂風吹卷著獵獵舞動的赤旗,也吹卷著每一個士卒的鬢髮。無數的箭矢劃破冰冷的江風,尋找血肉聚集的地方。熊熊的火焰伴隨著滾滾沖天的濃煙,籠罩在這已經沉默了、安靜了太久的滄浪之水上空。
張世傑按劍而立,他的樓船和程元鳳的樓船並肩作戰,而范文虎所在的樓船則在兩艘樓船的側後方,橫過船身,正好可以彌補兩艘在前面充當肉盾的樓船火力顧及不到的地方。
在樓船的縫隙了,十多條蒙衝飛速的順流而下,雖然董文炳水師的箭矢不可以不說是密集如蝗,但是也阻擋不了這一條條戰船無畏衝擊的腳步。在蒙古水師還沒有真正的建立起來之前,在張弘範、劉整等將星尚未薈萃之前,這茫茫漢水之上還有那滄滄大江之山,誰都不能夠挑戰兩淮水師獨一無二的至尊地位!
這是一支血與火磨礪出來的勁旅,也是敢於以小搏大的精銳,縱觀歷史,南宋的水師真正打起仗來,只要不是主將無能,遠遠地要比陸師勇猛的多、頑強的多。
雖然還有好幾丈的距離,但是張世傑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對面船樓上那個悍不畏死的老夫子正在大聲歌唱:“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
“稼軒詞,時時處處聽起來,總是讓人蕩氣迴腸啊。”張世傑忍不住喃喃感慨一聲,估計真的要來形容此時的白浪翻滾、濃煙陣陣、戰船交錯的大戰場景的話,就算是稼軒親臨,想必也難以描繪一二吧。心中想到這位同樣是南歸之人身份的儒將,張世傑總是會莫名的一陣感慨,自己若是能夠和稼軒一樣,就算是功名不就,也能夠讓後世讀史的子孫們知道,自己胸膛裡的血,是赤紅的,就像那船頭迎著風獵獵舞動的大旗一樣,一樣的赤紅。
漢水之上,大戰正酣!
細細密密冰涼的雨絲,不知道從何時已然自天而降,籠罩在火光沖天的江面上,而隔著那濃濃翻滾的煙塵和這像珠簾一般倒垂的雨幕,張世傑已經看不到江岸上還有蒙古騎兵的身影,只留下一座草草搭建的營寨,盡情地在那裡嘲弄敵人的痴傻。
若是能夠將前方這支不得不露出底牌的董文炳水師一口吃掉的話,就算是你阿術成功逃跑了,又能如何?沒有船隻,我張世傑看你如何再一次渡過這滄浪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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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密密的雨絲在鄉間小路上斜織著。
畢竟是三千兒郎,若是走到官道上目標未免過於明顯,而且官道雖然寬廣,走向卻是偏向西北,這樣走的話即使是到達了江岸,也和百戰都探索到的蒙古殘兵所在的位置相距甚遠。
連綿的雨將鄉間的阡陌小路弄的泥濘一片,將士們不得不深一腳淺一腳的埋頭在泥濘中趕路,而葉應武和蘇劉義,也在這稀稀拉拉拖了很長的隊伍中。雖然他們兩個一個是團練使,一個是安吉軍四廂都指揮使,怎麼算都是武將裡面一等一的高官,但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擺官員的架子,馬匹早就已經讓給了百戰都的斥候,用來替換幾匹因為長途奔襲而疲憊了的戰馬。
這麼遠的距離,對於上一次勉強算做高強度的鍛鍊還是大學軍訓的葉應武,無疑是一場煎熬,這時候葉應武方才後悔那幾天裡自己怎麼就沒有腳踏實地的跟著將士們訓練,現在才意識到,如果自己這個主將先累倒在地,會對軍心士氣是怎樣的打擊。
周圍的田地都已經不知道廢棄了多長時間,所以現在已經只能勉強分辨出田壠的形狀,早就沒有了當年水田旱田相交錯、各種作物生機勃勃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