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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忠(蘇劉溢的字)兄,你且看看,這周圍的田地,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便已經廢棄······”葉應武邁動腳步,激起泥星點點,覆蓋在他的戰靴上,戰靴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光彩亮麗。
聽聞到葉應武說話時隱隱約約的喘息,蘇劉義擔心的看了看他:“遠烈賢弟,且不說這些田地,賢弟體力,怕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吧,要不要在前面暫且休息片刻?”
葉應武苦笑著擺了擺手:“都這等時候了,哪還有閒工夫停下來歇歇腳,但願江鐵不要讓你我失望,速速把阿術所部的位置打探知道,否則這三千將士就這麼盲目地向北追擊,豈不是如同大海撈針?”
蘇劉義微一點頭:“你還是不要多說話了,這時候節省下來一點兒體力算是一點吧。”
葉應武點了點頭,現在估計如果停下來腳步的話,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往前走了,無奈之下只能夠將目光投向稀稀落落散佈著無數艱難向前跋涉的將士的田野,雖然蘇劉義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答他剛才的問題,但是葉應武心中已然有了定數,這些本來就處於兩國邊界的田野,估計是在忽必烈鄂州之戰中被廢棄的,當時滾滾如潮的蒙古鐵騎就是沿著這個方向繞過襄陽直插鄂州,葉應武帶著天武軍駐紮過的興**、奮戰過的黃州麻城,都是蒙古大軍曾經掃蕩過的地方。
無論雙方將士如何浴血拼殺,免不了的總是會有無數的百姓背井離鄉、流離失所。在風雨中皺著眉頭,葉應武似乎將蘇劉義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依舊自顧自的喃喃說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天理迴圈,五千年華夏興亡,竟也逃不過此間區區數語。”
蘇劉義虎軀一震,目光在葉應武身上緩緩的掃過,良久之後方才忍不住苦笑著說道:“賢弟,葉大賢弟,你不過是雙十的男兒,為何把這世間的種種,看得如此透徹?人生此去,還有無數的春秋,你還打算怎麼過下去?”
這話中,雖然多數是對於葉應武的嘲笑,但是也難以掩飾其中濃濃的憂思,“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對於葉應武這個即便是兩世為人也依舊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夥子來說,或許不過是偶爾蹦出來的一句感慨,但是對於蘇劉義這種依然見識到世間種種糾葛,見識到百姓流離、難民蜂擁、國破家亡景象的人來說,卻是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共鳴。
千古興亡,苦的,終究還是百姓。
不知道沉默了多長時間,兩個人只是一味的埋頭趕路。
“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蘇劉義連連擺手,似乎過了很久方才回過神來,而這位三十四歲正當人生壯年的沙場勇將,本來已經漸漸迷亂了的目光再一次變的鋒銳如刀,即使是葉應武這種已然經歷過戰陣的人無意間抬頭看去,也會感覺發自心底的寒冷。
或許這就是那能夠將厲鬼嚇退的血腥殺氣吧。
緩緩點頭,但是沒有了話題,疲憊和疼痛立刻就像影子一樣附上身來,豆大的汗珠順著冰涼的雨水滾落,不過是在腳下的泥坑裡面掀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小小漣漪。
葉應武死死咬住牙,雖然身上沒有一點兒的傷口,但是漸漸蔓延全身的痠痛感就像是正在發作的慢性毒藥,只要不停止步伐就難以治癒。他奶奶的,早知道穿越是一個這麼難乾的活,老子當年說什麼也不答應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聲音的,一頭撞死在那扇門的門柱子上算了,還在這裡受什麼活罪!
遠處的青山沉睡在悽茫的細雨中,一匹快馬沿著尚且還算是結實一點的鄉間小道向這裡趕過來,馬上計程車卒身穿宋軍衣甲,背上令旗正是天武軍百戰都,不過這一人一馬不知道在泥濘地裡摔倒了幾回,渾身上下就像是泥猴一樣。
“十萬火急,使君何在?!”那名傳令兵勒住戰馬,在風雨中怒聲高喊,雖然發出的聲音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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