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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就指著我哈哈大笑,要麼就跟看到寶貝一樣地怪叫:啊?王胖子,你小時侯就是這德行啊?跟個女的是的。
那是4歲以前。之後的我就開始穿上繡著名字的小軍裝,手裡不是拿著玩具衝鋒槍就是騎在照相館的木馬上。臉上總是做作出來的雄赳赳氣昂昂,有些明顯能看出來是隨便拍的照片上,還掛著鼻涕帶著髒泥。
最後一張我就一下子大了,中間根本沒有什麼過渡。我的少年時代幾乎沒有留下痕跡,以至於現在也無法在腦子裡反射出一些記憶的畫面。
閉上眼,就只有一片灰。
好象在一個當時以為永遠也沒有盡頭的隧道里奔跑,後面有紛繁縱踏的追趕的腳步聲,有嚷嚷的人聲,還有遠遠的火車駛來的汽笛聲。燈光從後面打過來,牆上全是拉長了的黑影,如出現在紐約街頭的哥滋拉怪獸。
是誰喊了一聲:胖子,快跑啊!就逃一樣地不敢回頭,跑著,跑著,跑著,慢慢地沒了力氣,一邊喘一邊扶著牆,火車從身邊呼嘯著過去了。先是黑山老妖一樣的車頭噴著白氣霍然出現在眼前,下面巨大的紅色輪子一下下重重地碾在鐵軌上地動山搖。緊跟著就是快得幾乎看不清的漆綠車廂刷刷地從眼前頻閃,裡面的白幟燈最後連成了一道光線。不知道哪一列車廂的人開了窗戶,扔出一隻紙製飯盒,沒留神就從前面照著面門飛來,剩菜和飯粒還有飛濺出來的湯漬正在以駭客帝國式的慢鏡頭往外做分解的發散運動,紙盒上中國鐵路的標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吧嘰!!!!
哎……呀!是誰他*的這麼缺德!
猛地坐了起來,一摸腦門一頭的汗。下來找著燈繩拉了一下,倒了一茶缸水喝。
桌子上白天從家裡拿回來的照片在那靜靜地躺著。那是我所謂的青春時代唯一留下來的見證,一張高中結束時的畢業照。我穿著白襯衫站在全班最靠角落的位置伸出兩根手指舉在隔壁小子的頭上,咧著嘴沒心沒肺地笑著。我拿起來繼續躺下,舉在眼前看著,耳朵邊響起了我媽小心翼翼的聲音:炮子,什麼人的話你這麼當個真,你。。。。。。你別是有了心事不跟媽說啊。
心事?心事?
我支起身子看著桌腳墊著的書若有所思。
原來那套柳賤陽的黃|色武俠小說被樓下的哥們借走以後就沒還回來過,沒轍想就把幾本上次出差買的書拿報紙包了個書皮繼續墊上。最近晚上沒事,把門鎖上了一個人跟做賊一樣從頭到尾一個字不落地都看了,好多場景情節印在腦子裡真是揮不去趕不走。關了燈閉上眼,就好象都能反芻出來。沒敢跟任何人說,也沒人說去,一切都象是條件反射,你越跟自己說不要去想,還就總是又溜到那上邊去了。一開始心慌意亂的心裡還挺有罪惡感,時間長了,居然也習慣了,慢慢地那晚上模模糊糊的記憶和感受與書裡的情節重合了,好象所有的事都是別人乾的,和我沒什麼關係,但又好象連書裡的事也都是自己乾的,對方的臉雖然模糊,自己的臉倒挺清楚。以前拿黃|色小說來意淫的場面細節全被替換掉了,每每刻意地想轉檯卻都控制不住地又了跳回來,以至於有時候不得不一大早起來就躲到盥洗室去洗褲子。其實頭回看的時候就沒能控制住,耳紅面赤心如鹿狀的不說,還一下子扎進了洗手間,不然也不至於連高力強開房間門的聲音都聽不見。
不是不慌的,我是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難道這種事。。。。。。它也會傳染?
()
還是說。。。。。。我,我自己本來就也是。。。。。。
每次想到這就不敢想,就是不敢想了。打住打住,忘了它,忘了它,忘了它。
忘,了,它,吧!!!!
高力強在電梯裡仰著頭的那句話在心裡慢慢變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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