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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那嶙峋的骨、透明的唇和幾乎只覆著一層皮的手?唯一還有些風采的是他依舊如點漆般的眼。就是這雙眼一直欺騙著我的麼?還是我竟然就一直是這麼忽視他的?是我幾年來的無視才讓他今日用這種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他錯了麼?昔日那個華茂春松,若輕雲蔽月、流風迴雪般的少年,見了他不眠不休苦尋的心愛女子正與他人成親,難道他的反應不該是轉身傷心地離開?他終於不支倒地卻被那晚的新郎救回,而心愛的女子明明知道他在卻依舊未在他身旁,難道這時他不該護衛住自己還剩的那點傲氣、尊嚴作大方狀地離開?其實內心裡,他定盼著這個女子能追了他去,拉住了他、向他解釋……可是,我從來沒有。
他本該就此死心,可他不甘心,自貶成了我的隨從,想著能日日相見也好。第一次入宮面聖,他被沈言楷杖打三十,那一次,他們都藉機會提醒我他的身份。一個說,他的身份,我不能不打,但若你無意於他、且放此人走吧、莫留此地傷他也傷我。另一個則是甘心地被打了,盼著能激起我點什麼,不期待身份,即便是我去看看他,偶爾的時候不要將他真的當成個隨從……可是,沒有,依舊什麼都沒有。
我一直以為的他知道、他理解,原來一直是我錯了!這個世界裡,女人不是弱者,該等待的也從來不是女人。是我被他們的故作強大而誤導?或是我骨子裡便是那隻等著人來呵護、來愛的自私人?
冷汗
我想不清楚、我的思緒混亂,把眼前的一切當作是場電影吧,對,我正在現代看電影——男人和女人的角色又顛倒了回去:大家閨秀苦戀一個男子……那晚的後來,我只記得自己不停地舉杯給自己灌下一樽樽的酒,眼中的他越來越模糊、如同霧裡看花。除了這樣,我實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做什麼,無心再去猜測他們想聽什麼想看什麼,也懶得應對這些外人的眼光和話語,那麼就讓自己醉了吧,一醉解千愁,果然不錯。
醒來,已是第二日的黃昏。並未體會到常識中宿醉後的頭痛,卻是一眼看到床頭那個正雙眼緊盯著我的似曾相識的男人——黝黑的眼眸詭異地眯著,肌膚雪白、墨黑的長髮隨意披散……
“楚御冷,你怎麼還沒走?”
雖然醉酒,可終究怕自己醉到口不擇言,意識中多少留著絲清醒。既然沈言楷不在,蕭臨雲也得明著回他的住處,那能讓他們放心把我送回來的人恐怕此時也只有楚御冷了。呵,是這個奉公主命令送我回來的女官麼?
“看來昨晚你還沒醉得徹底,早知如此就不必用那枚‘含清’給你醒酒了。”冷冷的聲音自他嘴唇裡飄出,絲毫沒有了幾年前相見時的那股子膩味。說完,他也抬起了頭退出了三尺開外。
“我實在是怎麼看都不看出你有什麼好的地方,能讓他們三人如此痴迷。”他的思維跳躍飛快,即便我沒有頭痛和不適的感覺也一時沒跟上他的節奏,只微張了口、先坐起了身。
“不過,你也是還有那麼些自知之明的,曉得自己沒什麼長處護不了別人,這些年來身邊除了他們兩個外沒有再留一個親近的人,”他悠悠地又說了起來,絲毫沒有要等我回答的打算。“即便是你親生的父親、嫡親的弟弟,你都是避而不見、甚至不聞不問……”
我心裡微震,掀被子掀到一半的手也頓時滯了滯,恐他瞧出些什麼,忙沒好氣地喝到:“渴死了,有空廢話不如倒碗茶水來,不願意的話就去叫了他們過來。”說罷也不看他,只低頭穿鞋。
“哈哈,”他不怒反笑,“趕我走?我也不願意呆這裡,可你那正夫如今正拿著他剛寫成了的婚書在相府裡送聘禮呢,而你那個病美人自然也得在家裡候著!否則你以為我會願意這麼老對著你?”
我頓時呆滯,婚書?聘禮?昨夜的一切重回腦中,而瞬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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