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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拽他的革帶。今天出書房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人買新婢女供夫君畫畫,一刻都拖不得!
薛思滿意地重溫了哆嗦小娘子靠在他身旁瑟瑟發抖的模樣,拍拍她的肩膀,循循善誘:“春娘,乖,早晚都得看。你不看它,將來何以服侍你的夫君?一幅畫而已,不可怕。”
“我說,柳春娘,你再拽,我的革帶馬上要被你拽開了。”
春娘怯怯地放開他的革帶,隨即摸黑抓住衣衫下襬開始搖晃:“服侍夫君一定要看它麼?如果不看,夫君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薛哥哥……”
一聲薛哥哥,叫得薛思很是受用。算了,看在春娘如此不情願的份上,秘戲圖慢慢教吧。薛思摸摸下巴,如果怕看畫,倒也不是沒別的法子,屋裡還有書。
他拉起春娘往西邊書櫃走。春娘還閉著眼,被薛思這麼一拽,反應慢了半拍,黑暗中不小心碰了地上擺的一盆海棠。春娘磕的腳痛,沒敢吱聲,低頭跟薛思繞過大畫案。
“瞧,這四櫃子書,一張畫都沒有,全是字。鑰匙已經給你了,有空多來看看。”薛思自豪地展示櫃中財富。他選了本紈絝圈裡才流通的手抄傳奇故事,把曲足矮案當凳子,攬著春娘坐了,翻開手抄本指點著說:“前面沒意思,我給你講講,然後咱們重點讀中間的部分。”
“有個風流倜儻的書生去郊遊,忽然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他躲雨避進了涼亭。不一會兒,路上又跑過來個避雨的,揹著藥簍,掛著藥鏟,是位採藥賣錢的小寡婦。”薛思一頁一頁往後翻書,興致勃勃地跟柳春娘講起一段“俏寡婦豔遇俊書生,助情草絕配金槍藥”。
春娘捂著臉埋在薛思懷裡。漸漸的,夫君的聲音放緩了,字句們雲彩一般排著隊慢悠悠飄進她的耳朵:“……小寡婦握著……那書生禁不住……她抱著涼亭柱子……書生撩開……”
薛思讀了個不亦樂乎,讀到關鍵處,停下來拍拍春娘,說:“到了,你來讀。”
懷中人又往裡拱了拱,緊緊攥著他的衣裳不肯撒手,耳朵根都紅透了。
“不讀?不讀咱們還繼續秘戲圖,你得頂上花姬的位子。”薛思放下手抄本,繞住她的裙帶輕扯兩下以示威脅:“美人,請寬衣解帶。”
見春娘仍在他懷抱中拼命作著滾燙的小火爐,威脅也沒法叫她抬頭透氣,薛思把手伸到曲足案底下,摸了一陣,摸出畫四姬秘戲圖時必用的一個物件。
這物件論粗細,差不多同“右手拇指跟食指的指尖對在一起時圍成的圓圈”一樣大。
這物件是他早年從百花樓裡得來的。
這物件若說比其它物件稀罕在哪裡,稀罕在它還帶著孔洞,方的。
薛思壞笑著用冰涼的“這物件”碰了碰春娘滾燙的臉頰:“你真不讀?不讀的話,我可真要畫了。以前風花雪月四姬來書房入畫,頭一件缺不了的事物是它,你也不能例外。”
邊說著,邊掰開春孃的手,把這物件塞給她。
春娘被迫捏住了粗糙硌手的一枚扁平大銅板。
她跟著柳八斛上手過不少銅器銘文,此時指肚下面凸起的觸感,使得她無須反應便認出來,是個字,月字。
“來,握緊,先摸摸,再丟擲去,哪一處朝著窗戶,我們便畫哪一種秘戲。”薛思用自己的手握住了春孃的手。他書房裡偶爾也會有一兩件不怎麼重口味的玩物,比如這物件。
五指被外力合住,春娘哆嗦著感覺到了所有的凸字,風花雪月。而另一面不知鑄的何物,亂糟糟的不像字,像花紋。
春娘不知它是何物,薛思卻熟稔地很。這物件是百花樓的堂子錢,也叫“春錢”“秘戲錢”。若要過夜□,需用此錢。阮婆為了防止她手下的花兒朵兒私藏贖身銀子,同大多數樓館一樣,私鑄了許多風花雪月大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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