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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負著這段不堪的記憶。

如今錦宜再度問起，桓玹卻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只是笑笑，渾然無事地說：&ldo;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咱們打贏了，天下太平……&rdo;

除了她當時已經不在了。

那所謂的&ldo;天下太平&rdo;，彷彿也跟他再沒了關係。

在雙目潮生之前，桓玹將錦宜攬入懷中：&ldo;我不走了，不走了，留下來陪著阿錦。&rdo;

他不能再有任何大意，若她再有絲毫閃失，只怕沒有天機讓他再重來一回。

前世他已完成了自己對於明帝跟天下的責任，卻永遠地失去了錦宜。

今生，他得傾盡全力，把他錯過跟辜負了的這個人好生照護妥帖。

錦宜被他摁著頭貼在他肩窩裡，心噗噗地跳：&ldo;玉山……&rdo;

&ldo;嗯。&rdo;

&ldo;你說的……那個婦人跟孩子，他們怎麼樣了？&rdo;

桓玹一怔。

&ldo;他們沒事，&rdo;桓玹微微一笑，&ldo;援軍來後我還特意看過他們，那孩子……已經能衝著我笑了。&rdo;

當時桓玹命人把自己跟一些軍官府官的口糧減半，將城內所有的婦孺孩童看顧起來。

聽說援軍來到之時，那婦人抱著孩子在他面前磕頭，哭的無法直身。

那會兒桓玹還以為這是個很不錯的預兆，就彷彿他的堅守……也保住了錦宜跟她的孩子一樣。

但很快八紀的話，就將他最後的那一絲脆弱的念想給打的粉碎。

錦宜探手在他胸口撫了撫：&ldo;我就知道三爺是最能耐的。&rdo;

桓玹的眼中有淚光浮動，他握住那小手：他能守住城池，保衛家國，卻唯獨失去了她……他不肯承認這樣的自己是&ldo;最能耐的&rdo;。

&ldo;其實，我相信三爺。&rdo;錦宜回握住他的手。

&ldo;嗯？&rdo;

&ldo;我相信三爺，這次會不一樣，我們一家子，都會好好的。&rdo;

&ldo;阿錦……&rdo;

&ldo;你去吧，&rdo;錦宜抬頭，雙目中也是淚光盈盈，&ldo;如果你不去，我不知道秦關會是怎麼樣，天下會是怎麼樣，你若不去，那些可憐的孩子怎麼辦？&rdo;

桓玹身心一震。

錦宜低頭：&ldo;我當然不願意你離開我，但如果因為我耽誤了你，也害了那許多人的性命，我這一輩子，也未必就會安穩喜樂。&rdo;

錦宜探臂，摸索著抱緊他：&ldo;三爺……你只答應我一件事。&rdo;

桓玹說不出話來。

錦宜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衣襟上，順勢將淚擦去。

&ldo;你得……好好地給我回來，知道嗎？&rdo;

桓玹只告訴錦宜自己今兒去了內閣跟宮裡，但沒提過，他今兒還另外見了一個人。

那就是林清佳。

林清佳在殿試之後，便被授予翰林修撰，太子府侍讀，雖然還只是小官而已，卻已無人敢小覷這位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林公子。

那會兒桓玹自桓府南書房醒來後，慢慢想起前世，他曾經並未把林清佳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