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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玹忙轉過去，不敢強拉她，就攔在她跟前兒，張手擋住。

錦宜走不出去，便道：&ldo;你攔著我幹什麼？&rdo;

&ldo;你去哪兒？&rdo;

&ldo;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rdo;

&ldo;別賭氣使性，小心動了胎氣。&rdo;

錦宜舉手在肚子上一攏，卻又不禁動惱：&ldo;你還記得這個？你關心他什麼？你都要去了，又要扔下我們了！你倒是放心！&rdo;

說著說著，眼睛不覺濕潤了，忙轉開頭去不叫他看見。

桓玹道：&ldo;阿錦……&rdo;

錦宜推開他的手，賭氣仍說：&ldo;你既然要去，那我就回酈家去。&rdo;

這會兒沈奶孃正進來送湯，見狀一愣，不知如何，錦宜索性道：&ldo;奶孃，收拾東西，我們要回去了。&rdo;

奶孃嚇了一跳，不敢答應，只看桓玹。桓玹向門口示意，奶孃忙悄悄退了出去。

錦宜皺眉：&ldo;你還攔著我幹什麼？現在你不是得忙於國事？又何必回來？就像是以前那樣住在內閣，一住幾個月的豈不乾淨？&rdo;

桓玹見她突然又翻起舊帳，又有些笑，又是心酸。

錦宜原本並沒想過前世種種，突然這會兒碰到她的逆鱗，那種種便又猛然浮現，錦宜道：&ldo;你更加不用跟我說要去這裡那裡，三爺決定的事，從來不必跟別人商議的，你從來都是想做就做，無法更改的，不是嗎？你走你走，你不走我就走。&rdo;

桓玹見她發作起來，索性張開雙臂將她牢牢抱住。

錦宜原本十分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覺著安穩而牢靠，但一想到他要去北疆，仍讓她面對那生死未知，兩地牽掛，這懷抱自然也不可得，便掙道：&ldo;放開！&rdo;

桓玹突然說道：&ldo;你可知道，當初我在秦關，糧草斷絕，城內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民眾兵馬餓死。&rdo;

錦宜一愣。

桓玹聲音沉緩：&ldo;那次我在城內巡視，我看見一個婦人，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因為婦人沒有吃食所以沒有奶水，那孩子已經餓的……連哭都哭不出聲了……&rdo;

錦宜不禁屏住呼吸。

桓玹停了下來。

他深深呼吸，才又說道：&ldo;你可知道我當時想到的是什麼？我當時……想到的是你，我竟突然覺著恐懼，彷彿站在我面前的不是那陌生婦人，而是你，我絕不能讓那種情形出現。&rdo;

錦宜咬著唇，淚卻從眼中滴落下來。

桓玹道：&ldo;阿錦，現在也是一樣，軍國大事不是兒戲的原因，因為不僅關乎了國家的存亡，更關乎其中每一個臣民的生死安危。我不能有絲毫掉以輕心。&rdo;

錦宜無法回答。

她知道桓玹說的都對，但仍是無法面對他離開的事實。

&ldo;阿錦，&rdo;桓玹最後道：&ldo;相信我，這次，咱們一家都會安然無恙。&rdo;

雖然桓玹說的十分透徹明白，錦宜卻仍是不想理他，本是賭氣要回酈家，因被他攔著不放，就回到裡屋，上床向內臥倒。

桓玹見她生氣，晚飯也無心去吃，隨著進了裡屋，到床邊看了會兒，喚了兩聲，錦宜也不回答。

桓玹轉身到了桌邊，緩緩落座，卻見面前的針線簸籮的旁邊擱著一個裹起來的布包。

他信手拿來，輕輕開啟看時，整個人心頭猛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