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戲都這麼多(第1/3 頁)
溫子甫在羅漢床的另一邊坐下,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曹氏清了清嗓子,道:「辭哥兒從書院回來之後,我們商量過了。
若是個好人家的好姑娘,兩家結不了親,辭哥兒好好與人家姑娘說明白,感謝人家親睞,這事兒也就過了。
總歸不會、也不能結仇。
可那皖陽郡主是永壽長公主的女兒,肯定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她突然就接近辭哥兒,一準二還有很多後招等著用的。
既然好好說不行,那就將計就計、請君入甕,演給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溫子甫險些嗆著。
請君入甕。
這聽起來就是宴姐兒的主意。
挖坑、拔高、往死裡打,不就是宴姐兒和黃嬤嬤最喜歡的戲碼嗎?
不得不說,這一套也確實好用。
能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你們是在演失和?」溫子甫想了想曹氏在前院故意說的那些話,「你是想讓兒子攀高枝的母親,宴姐兒是不想讓哥哥與郡主有牽扯的妹妹,那母親和辭哥兒……」
曹氏道:「老夫人是被吵得不耐煩的母親,慧姐兒、婧姐兒是夾在中間,一個撒氣、一個無措的妹妹,辭哥兒是傻乎乎被騙得團團轉的傻情郎。」
「情郎」二字,震得溫子甫暈頭轉向。
他抬起手來,最後手腕一轉,指尖對著自己:「那我呢?」
「你?」曹氏睨了他一眼,「你是左右都說不通,只能唉聲嘆氣的爹。」
溫子甫:「……」
聽起來倒是還挺容易的,但憑什麼,他就只能是最容易的?
曹氏才不管他是什麼臉色,又道:「宴姐兒說,以郡主那性子,她想攪我們府裡的局,看我們鬧翻,肯定會使人在附近打聽著,等著看笑話。
也許是扮作走貨郎,也許是扮作了左鄰右舍家的嬤嬤,就在衚衕裡走動。
所以,我們吵架時得大聲,說正經事兒時得小聲。」
溫子甫聽明白了,他按著眉心,嘆道:「這可真是……白日在衙門裡就夠勞心勞力的,回家之後,還要再來這麼幾段。」
曹氏的手啪得打在了溫子甫的胳膊上:「老爺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這可都是為了辭哥兒!萬一走錯一步,叫那郡主給算計去了,辭哥兒就毀了。」
哪怕,曹氏直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郡主到底想算計辭哥兒些什麼。
可宴姐兒說得對,未雨綢繆。
辭哥兒正是念書的要緊事情,別說是什麼男女之情,連交好友都要謹慎萬分。
真放下了書本,被人帶著去鬥雞鬥蛐蛐,進了花樓賭坊……
曹氏不敢想,她就這麼一個兒子。
為了這齣戲,溫子甫先去正房給桂老夫人請安,聽老夫人言辭訓斥了一番。
他又去了前院,把溫辭叫到跟前,狠狠罵了一頓,罵到曹氏衝出來要跟他拼命,一時間又是雞飛狗跳。
費姨娘死死拖住了溫婧,不讓她攪渾水。
溫慧一個人看父母大戰,只覺得見了鬼,她的母親肯定是撞鬼了!
溫子甫氣呼呼回了屋子,他其實也不好受,辭哥兒自小聽話,他也就無需說一句重話。
曹氏也是眼淚汪汪,護子護得真情實感。
胡嬤嬤低聲勸道:「咱們定安侯府想站穩,不著了別人的道,這些辛苦都是必須的。夫人,過幾年我們再看,今兒的戲,沒一場是白唱的。」
曹氏不住點頭。
溫子甫擰著眉,也沉沉頷首。
不過是唱戲嘛,官場上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的這點兒不好受,能比得上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