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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錯的是誰呢?
沈紫言絲毫不覺得福王打杜懷瑜這一頓有任何錯,只是覺得,下手太重。杜懷瑜和自己的弟妹二夫人有私情,不管他的父親是誰,只怕是都不能容忍。這頓打無論如何是逃不了的。只是可惜福王是習武之人,下手就重了些。當日沈青平受了沈二老爺一頓打,事後除了腿腳有些不便,還是安然無恙。
沈紫言黯然嘆息,一面嘆息他的早逝”一面又為他失足感到可惜。
念頭轉過,不由想到了二夫人。福王對杜懷瑜尚且如此不留情,對待二夫人,又會如何呢?
沈紫言幾乎可以料到,二夫人經過這事,必然是活不了多久了。之前也不過只能活上兩個月,只不過出了這事,加快了她的死亡。沈紫言回過頭來,黯然出了院子。經過大夫人的院子時,看到從屋子裡透出的橘黃色的燈光,驀地,眼裡泛起了水光。
一牆之隔,大夫人卻不能及時得知杜懷瑜的死訊。
沈紫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身旁的秋水說道:“走吧。”而後,再也不回頭的,踏上了回房的路。只是,一步有一步的的蒼涼,一步有一步的悲哀。天這樣冷,沈紫言卻已經絲毫沒有感覺了。
她一瞬之間,突然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一夜夢碎,冷汗溼衣透。
次日,杜懷瑾果然派了小廝去通知了福王。
父子二人立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沉默了良久良久。
杜懷瑾的指甲嵌入了手心,生疼生疼。而指頭也被他緊握得泛白,“大哥的喪事該如何,還請爹示下。”聲音清冷而蒼涼。福互一刻之間好像老了數十歲.聽見杜懷瑾的話,也沒有反應,只是在沉默了半晌以後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杜懷瑾心裡滿是苦澀,“昨晚上。”福王身子顫了顫,卻又很硬氣的挺直了身子,過了半晌,疲憊的合上了眼,“叫錢管事過來。”杜懷謹心知他是要吩咐杜懷瑜的喪事事宜,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卻被福王叫住,聲音有片刻猶豫,“他走之前,可有說什麼?”是想問問杜懷瑜可有什麼遺言留下吧。杜懷瑾想到杜懷瑜在他眼前抽搐,而後慢慢歸於平靜的那一幕,並沒有回頭.只是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背後的福王久久沒有說話。
杜懷瑾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杜懷瑜跌了一跤,過世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福王府上下。
沈紫言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裡,頭微微有些沉重,她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的皚皚大雪,經過一晚上得落雪,現在乾淨的沒有一絲痕跡。很快就看到院外有人忙碌的來來去去,沈紫言嘆了一口氣,“我們去正房坐坐。”
現在福王妃必然已經得知杜懷瑜的死訊了,也不知怎樣的傷心。
沈紫言十分不願見到這種親人落淚的場面,因為見著了,也只會叫人心酸,心裡沉甸甸的,許久也無法輕鬆起來。可是福王妃現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她不能不去。幾乎是沒有片刻猶豫的,就去了正房。
果真如她所料,一進院子,就感覺有一種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子裡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和諧。
沈紫言剛剛跨過門檻,就見到瓔珞在外間守著,面色沉穆。見了她來,慌忙迎上前,低聲說道:“三夫人,您去寬慰寬慰王妃吧。從得知訊息後,整個人就呆呆的,只是流眼淚。”這種情況也是沈紫言預料過的,並不感到驚奇。然而聽見瓔珞如此說,還是覺得心酸。
白髮人送黑髮人,世間最悲痛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瓔珞撩起簾子,沈紫言便進了內室。屋子裡洋溢著一股淡淡的藥香,福王妃就半躺在榻上,眼角含著一滴淚。好像僅僅是過了一夜,就讓那個光彩照人的福王妃,消失得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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