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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告狀:“適才元夫人,她……”
“住嘴。”徒單月相喝止了她,長吸一口氣,另起話頭道:“王爺,這幾日我想著去宗弼家住一時,也好侍奉母親。只是怕家裡沒人,繁露身體又不好……”
“你去吧。”拓跋鋒沉吟片刻,又道:“朝裡的事你不懂,我也與你說不明白。只是有我在,又何必擔心成這樣?”聞言,徒單月相神情一振,不由自主地靠過去握住他的手,拓跋鋒憑她握著。片刻之間,滿室生春,室內環侍的丫鬟們臉上都是一派感動之色。
徒單月相走了之後,拓跋鋒就坐到剛才她坐的地方,亦同她一樣,發了一回呆。我知道他是在想自己的局,只是他此刻的姿勢與月相如此相似……他們半世夫妻,畢竟緣分匪淺。
“你怎麼了?”一時侍女們都散了,他還待著,我亦忍不住問他。
拓跋鋒不答,只是向後一躺,倒在床上,那沉重的身子正壓在我腿上。真是的,這麼著急送我歸西麼?
“可是騙了老婆,心裡內疚麼?”我掙扎了半天移不開他的壓制,乾脆坐直身體,低頭看他。
元濬為人專橫跋扈暴虐無常本有不得善終之相。但他身為魏帝的阿舅,始終是拓跋炎最親信倚重之人。魏帝欲除海其騰君,必藉元濬之手。如今眼中釘尚在,心腹臣卻慘遭屠戮,拓跋炎胸中愁毒憤懣,可想而知。凡涉案之人,若能夠不牽連家族親友,已然是繳天之幸,尚圖生還,卻是難了。
唐括氏與烏林達氏本是元濬黨徒,兩氏之女亦因元濬之力,先後入宮為妃。只是為烏林達氏爭寵,唐括皇后被廢,兩家早已生了齟齬。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有人架橋撥火,兩虎相爭,反噬其主。徒單宗望既然牽涉其中,如何能脫干係?兼之,徒單家既然出了月相與宗弼,宗望身為長兄,取捨之間,只怕心中也是早有覺悟的了。
這個道理,徒單月相或許不懂得,但我卻看得太明白。唯獨有一條:此計周密狠毒,不似出自海其騰君的胸臆……抑或者是,一直以來,我都小看了他的權謀之術呢?
“……若是雙方勢均力敵,先發制人總是划算,於是,後世棋局為了公平起見,便為先手設了許多禁制,但這樣一來反倒作成了後手的肆意妄為,所以一般我喜歡執黑子。”我低頭望著他深幽的眸子,淡淡道:“人世不是棋局,沒有這種限制,不也挺好的麼?”
早起未梳妝,頭髮紛紛散落下來,正碰到他的臉。癢麼?拓跋鋒一笑,終於坐起來,望著我道:“那我們就下一盤棋罷。”
也好,鎮日臥床,確實無聊。於是便叫赤羅拿棋子來。未承想,許久不戰,竟連輸兩盤,我不由笑著戳他的臉道:“這兩日,你果然滿腹心機。”
拓跋鋒作勢要咬我的指尖,志得意滿地道:“我本來就比你下得好。”
“嗯哼,不見得。”我冷笑,“你以為咳嗽就不傷精神嗎?”
拓跋鋒不由歉然,他伸手撫我的臉,道:“再過兩日容甯回來,你就不用裝病了……我們,等咳嗽徹底好了以後,再好好喝點補藥養身體,好麼?”
我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靜了片刻,方道:“再說罷。”
拓跋鋒卻覺得我已經答應了,不由便有幾分高興,他牽起我的手親了一下,柔聲道:“我的……”
他一言未了,門外倒聽得一陣喧譁,我趕緊將棋盤往床裡收了,才躺下去,元好兒便帶著騄駬、靈駒等侍女直闖進。我偷眼瞧見她一身縞素,大約是才弔唁回來。側夫人親自上門,赤羅卻也不便強行攔阻。瞧她氣勢洶洶之態,與徒單月相可真是殊異其趣。
拓跋鋒眉頭一皺,靠在我床頭,聲色不動。在他高深莫測的注視下,元好兒盛氣稍稍減了幾分。只見她杏臉含霜,移至我床前,眼睛卻只盯著拓跋鋒,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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