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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你喝,不是枉費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容若哥哥’了?”
容若笑得燦爛,燦爛得不像他平常開心的樣子。
過猶不及,我見他這般心裡直酸。
“容若哥哥……”我用衣袖遮住嘴唇,小心地喚住他。
“不礙事,幾杯水酒而已。絲絹我會收好,不會讓你們擔心的。”他一飲而盡,大笑將杯口朝下以示盡杯。
景蘭不知這些意思,坐在我身旁倒一個勁兒地叫好。
我小嚐些菜,見景蘭已跟恭親王常寧的福晉納喇氏套上了近乎。我的精力都在容若身上,對這喧囂繁華之下穿梭於嬉笑人群中的清消背影,我竟有一絲同病相憐之感。
長情的人難得,長情的男人更難得。
我抱怨身體不適,告了景蘭一聲便離席出去透氣。
納喇家倒是氣派,絲毫不遜於純親王府。
我走過一條小橋,在池塘邊靜坐下吹了會子風,又繞過一幢閣樓,最後瞧到了圍牆。我左右張望了一會兒,並沒有人往這邊來。黑洞洞的,光有閣樓上的兩盞貼喜字的紅燈籠,照得人精神紅晃紅晃的,怪磣!
我往回趕了兩步,轉頭瞧去,那紅光依舊幽幽然然的,心下一驚,花盆底兒在一顆大的鵝卵石上打了滑。我仰頭朝身後翻去,心裡還慶幸就算摔個人仰馬翻也是僻靜地方,沒人看見。
哪知蒼穹裡的星星零散地落在眼睛裡只一瞬,一雙亮晶晶的、同隆禧有幾分相似的雙眼蓋住了星星、跳進了視線裡。
那雙眸子讓我滯頓了半刻,這才發覺腰際上緊箍著一隻手。
我心裡羞愧,雖說半夜,可也是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多有不便。於是咬牙低頭特意不讓他看見我的模樣,想著就算日後在街上遇到了,也認不出來、省了麻煩。匆匆道了謝便撒丫子地跑了。
夜色迷濃,我在納蘭府繞了幾圈,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下人們都去前堂伺候前來的達官貴客,這僻靜之地自然極少能見人了。
我左顧右盼,時而奔跑,時而小走,卻依舊在幾座亭臺樓閣裡穿梭。
“你怎地還在這裡?”
後項裡幽幽傳出一不緊不慢的男子聲音。
我大駭,腿腳一軟,手肘突然被人托住。
莫不是遇上了鬼魂?
驚恐之下,手肘立刻向後一拐。只聽得“噗通”一聲,手背上頓時潤了幾滴水。
“你沒事吧!”
我抹黑走過去瞧那黑漆麻烏的池塘裡一沉一浮探出半個光額。這個男人似乎懂得些水性,他向岸邊划來,我幸喜他沒事兒可轉眼又怕了。
“我、我對不住你!”隨手扯下一塊絹子,扔在他已經攀上石階的手臂旁邊,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去,“絹子給你擦水……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入宮
康熙十五年五月,三藩之亂以王輔臣敗降平涼為轉機,形勢開始有利於清軍。
我想有生之年,便再也不能與他相見了。
景蘭最近為了我選秀的事鞍前馬後,光挑選上等的車馬和裝飾物都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彷彿是越忙碌越開心,她的臉上總洋溢著一種不散的欣喜。
景蘭說,各旗選送的秀女都是用騾車提前送到京城的。輸人不輸陣,景蘭為了彰顯我的尊貴費盡心思挑選了又高又壯的馬和新漆的車子。
選秀那天,陽光清新,空中飄散的氣息夾雜著一股女子脂粉香氣和待選之心的浮躁。
我在孃的淚眼中上了車。她原本是想送我至宮門口的,可礙於以往我們在京城中認識的人不少,拋投露臉的總有不便,娘只送了我百步便被方管家勸止了。
我想象過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