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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睜開眼睛,恍惚了幾秒:屋裡沒有人了,門半掩著,天將亮而未亮,雨後溼白的霧氣在門外飄。
她忽然反應過來,跌跌撞撞下床,衝到門邊。
原本停放那輛吉普車的地方,空了,像極了這一刻她的心情,如釋重負,又空空如也。
岑今盤著腿在門口坐下來,一直坐到人聲漸起,旅館老闆過來送早晨的咖啡。
老闆看看她,又探頭看屋內,憋了滿臉的問號,岑今不理會,伸手把兩杯咖啡都取下,不放糖,咕嚕嚕喝完一杯,又一杯。
然後拿手背抹了抹嘴,說:“今天退房。”
——
行李包還在,略翻檢了下,沒有什麼可替換的衣服,意外地找到一根掛鏈,下頭墜了個小貝殼的吊墜,試了一下,可以開啟,裡頭是粗製的口紅。
岑今笑:他拿掉她的晚禮服,還她一件改的襯衫,拿掉她那麼多化妝品,還她一個做工粗劣的口紅。
但她居然心裡有歡喜,覺得這買賣公平合算。
她拽著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對著鏡子仔細梳理頭髮,指腹揩了口紅,一點點給嘴唇上色。
刀疤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等了一會了,正拿一個空的高腳杯去撞另一個,闔著眼睛,聽薄玻璃磕碰的輕響。
眉心一涼,有槍口抵上。
岑今笑起來,睜眼看刀疤:“這就是你們慣用的伎倆?你以為,槍口抵到我頭上,我就會嚇地腿軟,然後跪下招供是嗎?”
她撥開刀疤的手。
“我對你們上帝之手,關注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幾乎是剛有風聲傳出,我就注意到了。”
刀疤冷笑:“是啊,心裡有鬼。”
岑今不理會他冷嘲熱諷:“我聽說,你們自詡‘公平、公正、不暴怒、不盲目、不錯殺、不放過’,你們會給出審判,疑犯認罪之後,證據確鑿,才會執行懲罰。”
“是。”
岑今說:“真是嗎?開始我也以為是,所以我一直覺得,有這樣一場審判也挺好,反正是針對我個人,也不會連累誰。”
她盯住刀疤,眸光漸漸收緊:“但我的保鏢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罪,你們問都不問,直接請了狙擊手射殺他?在公海上引爆快艇,有給過我審判嗎?就算你們有大把證據,聽我自辯了嗎?我認罪了嗎?”
刀疤一時語塞。
頓了頓說:“這個我要解釋一下,岑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案子很特殊,上頭指明瞭你必須接受審判,也就是說我的任務是帶你回卡隆——我沒想過要殺你,當時快艇上放了炸藥,只是想作為威懾,但是後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AK又是個新手,過度緊張……”
“至於衛先生……我非常抱歉,好在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這確實是我個人行事偏激造成的,事了之後,我會如實向上彙報,有任何懲罰,我也接受。”
“岑小姐,我們有不同的追緝分隊,負責跟進追捕不同的戰犯,我想即便是最正規的執法機構,也沒法保證事事盡善盡美,希望不要因為我個人失誤,質疑整個組織——我們或許偶爾走偏,但這跟你手上的保護區淪為害人的魔窟,完全是兩回事。”
岑今笑出來:“不錯啊,聊事情不走題,時刻不忘套我的話,你如果被上帝之手開除了,可以試試去當談判代表——所以,我要被帶回卡隆?”
也挺好,起於斯,終於斯,她也有三年多沒回去過了。
起身的時候,她問了一句:“為什麼我的案子特殊?”
“因為指控你的人,是很重要的人物。”
岑今咯咯笑起來:“是總統嗎?他知道給我發錯了勳章,覺得沒面子,想要回去是嗎?”
忽然又想起什麼:“我怎麼覺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