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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
張惟宜沉默一陣,似笑非笑:“那也好,我現在是真正無家可歸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待我。”
許斂寧被他說得一笑,又緩緩皺著眉,認真地問:“我一直想問你……想問,那時我們被龍騰驛圍攻的時候,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出去?”
“如果有一個法子,可以讓我混入龍騰驛,也可以讓你脫險,我定不會選這個。”他很坦白,“我說過,權勢和紅顏於我來說,如果非要選一個,我定會選前者。而你卻比我自己的安危重要。我不想騙你,也不會說半句假話,這就是我想的。”
許斂寧走到他身邊,抬手扶在他肩上,微微笑道:“我明白了,可是以後,你要更加愛惜自己,而我也定會讓你忘記那些爾虞我詐的。”
張惟宜將手覆在她手上,自然而然地笑了:“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這一回的許諾,該是真正的一輩子。
轉眼深秋時節已近在眼前,杭州府裡的梧桐黃了,樹葉子在冷風裡簌簌發抖。
最近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好,忙起來時常過了申時也關不了門。
許斂寧最怕的病人有兩種,一種是明明沒病偏偏定是一口咬定自己病了的,另一種卻是有病藉著問診來問東問西的。相較之下,第二種更是可怕一些。而眼前的李媒婆正是後面那一種。
許斂寧記性甚好,記得剛開醫館的時候,李媒婆就很是古道熱腸地要為她說媒,待張惟宜來了,她更是三天兩頭往這裡跑。李媒婆的熱心,便是張惟宜這樣的厚臉皮都吃不消了。他有一回苦笑著說:“在京城的時候,就有朝臣上摺子讓我納妃,從十七八歲一直說到廿三四歲,但起碼他們還要臉面,只要稍稍透出些回拒的意思就作罷。而這裡的那位,卻有大不同了。”
這樣磨了一些時日,許斂寧改了裝束,醫館裡的夥計都知道他們兩人是一雙的。結果李媒婆還是照來不誤,藉著抓藥的時機和許斂寧說家常。
“這天快要完全冷下來了,到時候下幾場雨,又溼又冷還真教人受不住啊。許大夫,我看小哥剛來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現在倒是好很多了,不知是吃了什麼滋補的?”
許斂寧忙著取藥過秤,也就隨口敷衍一句:“就是些調養的湯藥。”
李媒婆有些曖昧地笑了,壓低聲音說:“現在年輕人的身子骨都虛得很,前面那條清河街上正有鋪子在賣些滋補的補品,買些回來燉燉,也不至在晚上太不濟了。”
許斂寧手一抖,原本是兩錢的黨參放成了五錢,幾乎在同時,身邊不遠響起咔嚓一聲。她循聲看去,只見張惟宜低頭記賬,而手中捏著的那支羊毫的筆桿子已經裂成了好幾片。她只得道:“我夫君他身子是有點不好,也就如此而已。”
李媒婆笑得像一朵菊花似的,連連道:“我懂的我懂的,原來城東黃員外讓我幫小哥和他家小姐牽個紅線的,你也見過那位黃小姐了,如狼似虎,小哥這麼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恐怕還吃不消。”
許斂寧忍不住分辯:“我沒這個意思……”她余光中瞧見張惟宜繃著臉,手上磨墨用的墨條突然咔得折成兩斷。
李媒婆還是笑:“我明白,妻不嫌夫,許大夫你真是賢惠。”
許斂寧知道自己在越描越黑,只能板著臉不說話了。她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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