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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宴席已撤去,只剩烏雅羽和武鋒兩人扔在對飲。武鋒雖熏熏的卻還精神,烏雅羽卻是以手支額,閉目喃喃的說著胡話。
“這梅子芽兒是給五皇子漬的,爹爹不許偷吃……”
狄螭聞言心中一震,本因思念秦澈而起的淒涼中蔓延開絲絲溫暖。秦澈在時,年年都送了梅子來,說是烏家給的,卻沒想到竟是烏雅羽親手所制。本覺兩人相遇不過數月,這樣細思起來卻也已認識了多年。只是奇怪,當時他一個被冷落的皇子,竟然勞煩丞相家的小姐親自下廚,這份恩情,秦澈怎的會沒有提起過?
烏家人卻因烏雅羽的話而警覺起來。秦澈和烏雅羽兩情相悅的事情,因著四將軍、四丞相之間不得有姻親關係,而絕少有人知曉 。烏雅羽進宮前未免事端,烏家人便一致同意能不提此事便不提此事。知情不報也是欺君,既然一開始決定不說,可不能此時讓烏雅羽醉酒對紋平帝洩露了出來。
烏雅遙偷覷紋平帝神色,趕忙拉了烏雅羽起身道,“芽兒醉了!不是一直求二哥傳你琅琊劍?此時二哥便傳你,也好叫你醒酒。”
烏雅羽似是並未全醉,聽烏雅遙言語,恍惚間似乎覺得之前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便聽話起身,隨著烏雅遙向庭院走去,臨出門前頓了頓,轉身對楚兒大著舌頭道,“外……外面涼。皇……皇上莫要出來……出來要……加衣服……”
狄螭見她醉酒還如此惦念,心下自是溫暖,一者不願辜負她掛念,一則也是痛到無力,便應了。可又從未見她舞劍,不想錯過,於是披了錦袍,隨眾人到後箱,讓楚兒在窗前擺了椅子,隔窗坐看她學劍。
這後宮中烏家眾人自是不能帶劍進來。沒有趁手的兵器,烏雅羽順手抄了一隻椅子腿,正是之前被廖遠和武鋒砸碎了,丟在後院的殘骸。烏雅遙則解下腰間絲絛,真氣到處,舞將起來,直如三尺青鋒無異。
逍遙二子和秦澈師從世外高人,功夫到底有多好狄螭其實並不真正知曉。如今雅遙這手功夫,至少朝中是無人能出其右了,紋平帝欣喜的道了一聲“好”。他之前雖知逍遙二子功夫好,可剛登基時不得不倚仗他們兩個做文臣治理內政,自秦澈死後,更是不捨得送他們去邊關怕再折國之棟樑。如今若不是身邊有廖遠,未準願意放烏雅遙去北地。
琅琊劍舞起來圓轉如意、皎潔如月,鋒芒處卻又淒厲兇狠、快如閃電。烏雅遙抱“劍”而立道,“芽兒可看清楚了?”
烏雅羽苦笑,“試試看吧……酒喝多了,仍是有些糊塗……”
見烏雅遙瞪她,便收了聲,拎著椅子腿到庭中開闊處舞了起來。不僅招招到位,更難得的是已有了三分意蘊。
見狄螭專注的凝望月下女子,烏雅逍不禁得意道,“小妹悟性過人,世所罕見,可惜天生任督二脈無論如何打不通,內功奇差,難有所成。這樣的怪才,我生平只見過兩個。”說罷含笑望著紋平帝。
“另一個莫非是朕?朕可是連那任督二脈在哪裡都不知曉。舊疾纏身倒是天命。澈教朕的弓馬騎射,如今也只是秋狩時做做樣子了。那幾套拳法倒是經常在早朝前打上兩回,卻總被子離譏諷不倫不類。”
“拳腳功夫君王不學也罷。臣子們總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吾皇上陣廝殺。”烏雅逍笑道,“只是雅逍這習武之人看到小妹如此天分竟是莫名受限,不免惋惜。”
“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便好。何況無論此女拳腳如何,逃跑的功夫可了得。三十六計從後往前練起,將那最後一計練的出神入化。便是驚濤駭浪中,她也當可平安喜樂吧?”
狄螭說這話時唇邊帶笑,蒼白俊顏映著月光,溫雅如玉。看得烏雅逍痴然半晌無語,端詳帝王望著自己小妹的神情,若有所悟,亦喜亦憂。
一旁廖遠不聞君臣兩人的對話,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