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5 頁)
她喂水,一邊還要注意不能碰到傷口,加上不斷晃悠的車身,使他不由冒了一身汗!除了母親,他這個貴公子還真是沒什麼照顧病人的經驗。
打仗也沒這麼累!曼菲斯德自嘲地想著。
好不容易等歡馨安靜下來,他才長長吁了口氣,手輕輕劃過女孩那長短不一的黑髮,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柔和的氣息瞬時將男人身上的冷傲不馴驅趕得無影無蹤……
這裡是位於菩提樹下大街的一個私人診所,哥特式的建築,輕盈剔透的飛扶壁以及彩色玻璃鑲嵌的修長花窗,顯得嚴肅而古樸。這裡的霍夫曼醫生是曼菲斯德母親身前的好友,一個幽默風趣的義大利老頭。
此時,滿頭白髮的霍夫曼為歡馨治療完畢正走出病房,迎面碰上了等候多時的曼菲斯德。
“霍夫曼叔叔,她怎麼樣?”曼菲斯德眼神灼灼地盯著他,沉聲問。
“只是皮外傷,因為受了風寒和驚嚇,所以才會發高燒,等燒退了就沒事了!”霍夫曼拍拍這個優秀的年輕人,側身示意他可以進去。
推開門,歡馨正安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上紅腫的指印格外醒目。這段日子的牢獄生活,使她的臉頰明顯的凹下去許多,原本紅潤的膚色也籠罩上一層灰暗的蠟黃,秀眉間繚繞著一股解不開的憂愁,雖然仍是那麼淡雅、清新,卻多了份脆弱得想讓人呵護的氣質……
曼菲斯德來到床邊,給歡馨調整了一下睡姿,讓她更舒服些,又輕輕擦去女孩額間滲出的細密的汗珠。然後他很自然地靠坐在床邊,打算陪著昏睡中的她度過這個漫長的黑夜……
朦朧間,歡馨彷彿感覺自己處身在一種炙熱而又粘稠的液體中,那種無法擺脫的纏繞,讓她的四肢彷彿灌了鉛,沉重得怎麼也動不了,又壓得人無法喘氣。她拼命掙扎,卻突然發現約翰娜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尖的獠牙,迎面撲來,強大的吸力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拽向無底的深淵……
周圍是一片死寂,歡馨拼命想要抓住身邊的東西,可是軟軟的身體沒有一絲力氣;她又想努力大喊,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一種無所依託的恐懼瀰漫在心底。
就在她恐懼得快要窒息的時候,急速下墜的勢頭卻突然一滯,她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輕柔的動作彷彿蝴蝶翅膀微微撫過的感覺。恍惚間,是誰在耳畔低聲細語,就像一首動聽的催眠曲直達內心深處,撫平狂躁的心緒……
歡馨慢慢睜開沉甸甸的眼皮,眼前的景物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沒有陰森恐怖的牢房,更沒有囚犯慘烈的喊叫,只是一室的安寧和祥和。
這是一間原木風格的臥室,櫻桃木的傢俱,米色的牆壁,空間雖不大,但是體現了主人典雅端莊,簡約精緻的風格。
轉動著彷彿生鏽的脖子,歡馨打量著四周,這裡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溫暖,讓人彷彿置身於古老的歐洲。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在。這是哪裡?莫非自己又穿越了?歡馨一邊努力搜尋著記憶中的片段,一邊環顧四周。突然,牆上的一幅油畫吸引了她的視線。那畫上描繪了清晨日出的景象,如墨緞一般的湖面上,一輪旭日冉冉升起,在特定的光線和角度中,湖天混為一色。看得出,畫家用筆十分奔放,靈氣十足,頗有印象派代表人物克勞德·莫奈的風格。
那些暗沉的色調中,唯有初升的紅日周圍籠罩著一圈光暈,融化在晨曦和朝霧中的光和色將黑暗甩在背後。雖然近處的黑暗像魔鬼吞噬著萬物,蹂躪著蒼生,並把罪惡的手伸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那噴薄而出的光與熱卻毫不畏懼,努力向上!再向上!它似乎在向人們宣告——從黑暗走到黎明或長或短,但堅定的信念終究會等到黎明的日出!
這樣一幅油畫出現在這個古樸傳統的房間裡,不免顯得突兀,但是歡馨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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