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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著酥餅,哼哼兩聲:“還說我欺負你小徒弟呢,你瞧瞧我對他多好。”
“好好好,我錯了。”雲採夜笑著,倒了一杯酒恭敬地呈到酒嶷面前,“採夜給酒神大人道歉了。”
酒嶷一臉得色地接過酒杯,對燭淵努努嘴:“快去把衣服換上給你師父瞧瞧。”
燭淵看看衣服又看看師尊,聽話地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到暖閣去換衣服了。
歩醫見燭淵離開便轉過頭想和雲採夜說說話,卻陡然看到他身後凌亂的床鋪,登時呆住了:仙人們一般都不睡覺,他和酒嶷也不是第一次來雲採夜的房間,卻從未見過他的床鋪如此凌亂。難不成……雲採夜竟讓他的小徒弟睡在這裡?
再細細回憶著雲採夜寵溺燭淵的種種舉措,歩醫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這簡直太不合規矩了!
師徒之間無論再怎麼親密,也不能睡到同一張床上去吧?
第26章 數一數
歩醫的面色越發凝重,原本溫潤斯文的一張臉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正欲開口詢問一下自己的好友,但燭淵這時剛換好衣服從暖閣出來,他只好先閉口不談,朝這個被雲採夜捧在手心的小徒弟看去。
這一看,就恰巧對上了燭淵望過來的視線,歩醫看著他那雙深如冥淵的暗紅眼瞳,心頭無端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雲採夜這徒弟生著一副五六歲的孩童模樣,按理來說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應是極為不合適的,可他偏偏鎮住了這身上古劍神,渡生劍主舜宗光留下的仙衣。
然而云採夜對歩醫極其糾結的內心戲毫不知情,他只是對燭淵招招手,眼裡柔波盪漾,像是蘊著一汪清澈的春水般瀲灩:“燭淵,來師給師父看看。”
燭淵聽到雲採夜的話後,臉上馬上綻出笑容,小跑著撲進青年懷中,箍著他的腰蹭來蹭去。
小徒弟撒嬌的本事是一流的,雲採夜見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然後用一根早已備好紅繩將小徒弟順直的黑髮頭髮束了一半在腦後,輕聲喟嘆道:“燭淵穿黑色真好看。”
酒嶷繼續嚼著酥餅,口齒不清地插嘴道:“那是因為他穿其他顏色都不好看……”
歩醫聽到這話,皺眉輕咳兩聲,提醒酒嶷說話不要太放肆。酒嶷側過頭,看看歩醫嚴肅冷峻的側臉,有些犯慫,連忙縮了縮脖子假裝自己是個啞巴。
燭淵摸夠了雲採夜後就緩緩退出他的懷抱,走到歩醫和酒嶷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規規矩矩地答謝道:“燭淵謝過酒嶷上仙,謝過歩醫上仙。”
雲採夜見此心中更高興更滿意了!
他的小徒弟不僅乖巧懂事,還很有禮貌!以後一定是個練劍的好苗子!
若是燭淵再聰慧些,說不準很快就能追上他幾位師兄師姐的修為,成為仙界的後起之秀。等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很少會有人再拿他的容貌來說事了吧?
這樣想著,兩人很快又膩到一塊去了。歩醫望望身邊只顧著吃餅喝酒的酒嶷,便越發見不得燭淵和他師尊這般親近,張開正欲說幾句讓他倆收斂點的話,一陣彷彿從曠古傳來的渾厚鐘聲卻忽然在水雲閣外響起,恢弘悠長,頃刻間就響徹了整個天際,在仙界的每一個角落迴盪。
雲採夜聽到這鐘聲後猛然起身,邁著大步朝水雲閣外走去。走出幾步遠才想起他好像把小徒弟忘記了,連忙折回來抱起燭淵,只差沒有御劍起飛了。
杳杳的鐘聲像帶著無邊靈氣巨浪,一遍一遍衝擊著人的耳膜,歩醫和酒嶷聞聲也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往外走去。
爻鍾再響,難怪雲採夜如此激動。
一萬年了。
距上次爻鐘響起,已經過去整整一萬年的時間了。這一萬年裡,沒有一個人能行至這破雲峰的峰頂,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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