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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感覺。
陳恆舒:先生(5)
小錢先生很重視讀作品。不光要讀,也強調要背誦,包括考試也有相關的內容。有一次翻看BBS上的原來的帖子,發現一次期末考試以後很多同學對小錢先生頗有微辭,理由是考試題出得太難了。我看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難的,只是一些很普通的詩句的填空,竟有很多人答不上來。但小錢先生教我們的時候仍不改其舊,還對我們說,好的作品,要多讀,最好能背下來,而且要抓緊時間,趁著現在記憶力還好。又告訴我們,當年他在浙江讀書的時候,他的老師對他說,一個人20歲以前能背下來的東西,基本上這輩子都不會忘。後面基本上就很難有如此好的記憶力了。我掐指一算,只剩三個月了,很是有些悲切,於小錢老師真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的確,對於學習古代文學,多讀多記多背,總是沒有壞處的。張健老師後來講中國文學批評史的時候也堅持讓我們多背,說現在的教育讓大家不要死記硬背,這不對,小時候趁著記憶力好,就應該多“死記硬背”點東西下來,考試出了整整一面的背誦題,結果我答得慘不忍睹。這與小錢先生的想法基本是一致的。
記得那個學期期末考試之前,小錢先生安排了答疑。當時坐了滿滿一屋子人,大約都是抱著能套點什麼題出來的目的去的,去了就問,老師,這次考試考什麼?不考什麼?小錢先生含糊其辭地應付了幾句,他們也不好再問什麼,就在那兒坐著,一言不發。只有我跟小錢先生扯些與考試不相關的事情。小錢先生突然問,大家有把某個作家的集子完整地讀過一遍嗎?我說我讀過陶淵明的集子。小錢先生又問,完整地讀下來了嗎?我說是的。小錢先生面露微笑,啪地一拍桌子說,好啊,這對你肯定是有幫助的,雖然我這次考的是杜甫……我當時沒緩過勁兒來,回到宿舍有人拍著我的肩膀說,行啊你啊,拐著彎地就把考題套出來了。我一想。哦,好像是這麼回事。結果期末真的考了一個與杜甫相關的大題。但我答得並不好,枉費了那日小錢先生的誇獎,至今仍覺得有些慚愧。
孔慶東
吳曉東先生曾經在課堂上說過,他當年剛進北大中文系的時候,就有一位師兄在那棟宿舍樓上竄下跳、以“教唆”為主要任務,這個人就是孔慶東。正如吳曉東先生所言,老孔在學生時代就是個活躍分子,當了老師更成了北大的風雲人物。關於老孔的事蹟可謂鋪天蓋地,如果以後為中文系的老師們編一部《世說》,老孔肯定要佔據相當大的篇幅。新出的一本《北大文學講堂》裡面就有老孔的一篇講稿,基本是實錄,老孔很多幽默的言論被原封不動地記錄下來了,那次課我是聽了的,現在看到這個講稿仍覺得非常有趣。但今天且不說老孔的幽默,且說說老孔嚴肅的一面。
第一次接觸老孔的文章還是高二的時候,抱著一本《47樓207》笑得前仰後合,後來老孔又寫了不少書,但我覺得都不如那本《47樓207》。從那時候起就覺得老孔是個很好玩的人。後來老孔總說自己不幽默,又說自己的“滿紙荒唐言”背後都有“一把辛酸淚”。我在一次課後跑上去問,您的《47樓207》寫得那麼有趣,辛酸在何處呢?老孔很沉重地對我說,你要知道,那時候的中國和現在的中國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北大和現在的北大更是不一樣的。我突然發現老孔確實是個嚴肅的人。
我進中文系以後好像一直沒看見老孔開過專業課,猜想大約是老孔太有名了,專業課課堂都要擠爆,肯定影響教學質量。老孔已經連開了四五個學期的通選課,從魯迅講到金庸講到老舍講到中國現代戲劇,面向全校本科生尤其是非中文專業的本科生,講得十分通俗易懂,也堅持了他寫文章的一貫幽默的風格,課堂一直很火爆。有一次我發郵件跟他說,您課堂裡恐怕是看熱鬧的人居多吧。他很嚴肅地給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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