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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便是因為她們不在了,我方要掙回我失去的東西!你!不!懂!”
“那你可曾為你的世子考慮!”晏殊樓大聲斥道,“你若勝便罷,若敗,你的親兒將受你連累,或死或禁,你忍心麼!”
手中的劍在刺向晏殊樓的一刻,驀然停滯,晏廣餘看著眼前陌生的晏殊樓,一聲冷笑:“他會活得好好的,沒人發現他!”
晏廣餘的人手拼命湧上,為他打出了一條通道,眼看晏廣餘就要從自己劍下溜走,晏殊樓厲聲叱道:“但你可曾想過,你的世子從此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你狠心讓你世子重走你昔日之路麼!”
晏廣餘前衝的腳步停了。
重走昔日之路。
他自幼便遠離生母,甚少得父皇關愛,歸根究底,他也是個無父無母關愛的孤兒。自身遭遇如此,他如何能再讓自己的孩子體會自己的痛苦……
“三皇兄放手罷。如今大勢已去,若降,還可留下你們一家之命,若反抗,則有可能全家皆喪!三皇嫂以命換來的孩子,你狠心讓他受你連累麼!你對得住過世的三皇嫂麼!”
晏廣餘心頭大慟,手中的劍再握不住了。
越來越多的侍衛從四面八方趕來支援,其中竟還有不少的重甲騎兵,可見晏殊樓早已有所準備。亂箭一發接連一發地射穿了自己人的胸口,而自己辛苦培養的精銳化為敵人,斬殺自己人,。似乎從晏殊樓假扮做天子開始,他就註定了失敗——晏殊樓既然能如此防範,便說明他對拿下自己胸有成竹。
晏廣餘定然看著那些隨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命喪他之手,而晏殊樓嘴上的勸阻依然不停,從眼到心,現實都在毫不留情地給他會心一擊。
鮮血染紅了身軀,怒火燒滅了理智,他拼死衝出血路,依然殺不盡眼前源源不斷的侍衛……
他沒有勝利的可能,沒有!
這場爭鬥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他們從天子的寢宮殺到山莊之外,遍地屍體,血流成河。
晏廣餘的人手氣勢越來越弱,死者越來越多,而晏殊樓的援兵則不停地趕來,將晏廣餘的人手絞殺。
萬念俱灰,毫無希望。
最後,在晏殊樓說了一句“若你降,我定保下你世子一命”後,晏廣餘終於頹喪地丟下了手中長劍,降。
。
當晏廣餘降的訊息送到於公公的耳裡時,天子早已因晏廣餘的叛變而口吐鮮血,暈倒了。
於公公靜靜地守在天子身邊,凝視著他,天子雖然設計良妃,但從來不曾虧待齊王,甚至還重用齊王,如今齊王突然叛變,就如當頭一棒狠狠地打向天子。
苟延殘喘瞭如此多年,天子的生命也是時候到盡頭了。
他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迷糊中醒來,掙扎著按上於公公的手,顫顫巍巍地道:“老於,朕有一心願未了……”
於公公心頭一哽,重重點頭:“老奴去喚十六殿下來。”
“還是你懂朕的心啊……”天子虛弱一笑,在於公公的手離開掌心時,突然爆出了一股內勁,緊緊地握住了於公公的手腕,“叫……叫他……一塊兒來罷,朕要……擬旨……”
於公公深知天子心意,雙眼一黯,悵然下去,喚晏殊樓與晏昭其到來。
晏殊樓方處置好晏廣餘,身上龍袍仍鮮血滿布,入了殿中正要褪去時,天子卻阻止了他:“過來,甭脫了……”
“父皇!”晏昭其甩開了晏殊樓的手,撲到天子身上,淚眼汪汪,他長大了,已經明白天子如今的狀態意味著什麼,他害怕地捕捉天子的手,卻因為緊張怎麼都握不住,屢次讓那隻手從自己的掌心跌落,“父皇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我會好好看書寫字的,你起來好不好!”
天子手指輕動,試圖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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