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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透?」
對面微微一愣,這揀的重點字眼好別致,「以往拖後腿的是語一和理綜。這回,祖國江山一片紅。」
某人原想順勢問小孩近來狀況如何。轉念又想,不能這樣,家長與老師的溝通裡前者該站育人的第一梯隊,否則,那麼多教育悲劇就是家長缺位促成的。
於是客氣結束通話,隨即去電給若愚。
「你有多久沒主動給我電話了?」「備胎家長」出口詰問。
「不是怕您貴人事忙嘛……要不這樣好哇,你掛,我重新撥過去。」問題少年心虛詭辯。
「哼,你別在這強詞奪理。沒打就是沒打,我要你哄小孩的糊弄做什麼。你們老師電話已經來過了,也怪我最近太不上心,我不管你那邊究竟什麼原因,是貪玩還是兒女情長誤了功課。總之,從這通電話掐秒計時起,你給我把心思放回學業上來。什麼年紀做什麼事,該學習就好好學習,學生連課業都對付不了,進社會了還能幹什麼?!」
二人都正是煩懣,這節骨眼說錯一個字都是賈禍之詩般地送命。不存在彼此體諒,若愚很不爽,怪小舅不分青紅皂白就發難,「你又知道我因為什麼沒考好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沒經歷過你的年紀嗎?無非是遊戲、哥們義氣地在一起鬼混、春心萌動,還有什麼?」
「老趙!我一直以為你和別的家長不一樣,至少你不會剛愎自用地錯怪我,這個詞用對了嘛?對,就是剛愎自用。可今天的你讓我失望極了!天下烏鴉一般黑,誰也別高誰一等……」
說著,那頭把電話斷了,氣鼓鼓地。
這廂也沒好哪去。趙聿生丟開手機的時候,眉眼緊湊著能潑雨般的陰雲。其實說若愚難為功課了,他又何嘗不是難為當家長這門功課。
有些父母要用一生修煉的道行,他卻急急且慌亂地從聿然手裡接過這把鑰匙,連入門都不曾有。
是日晚間,下過一場雨,天濁了好幾度,雲腳低低碾踏在地上。
危機折損的那幾家客戶,趙聿生申令客訴處理方一一聯絡到他們,放出誠心,誠心地道歉、悔改以及挽回合作。最終有所轉圜的,肯接受這份誠心的只有兩家。
趙聿生在酒樓做東請他們吃飯。
也刻意攜上溫童。董事長千金的身份是尚方寶劍般的背書,帶著她,儀式上才顯得面面俱到。
下午四點多一刻,她還在新專案的簡報會上,某人就催命一樣地催她了。不是催著去酒席當場,而是他親自保駕,開車帶她去商場給客戶選禮物的。
趙聿生說,對方兩家出面的倶是女客戶,三十邊上,「花骨朵才盛放的年紀,會喜歡什麼?」
明顯不是疑問語氣。溫童長啊一聲,「對啊,會喜歡什麼呢?」你個老手犯得著請教我的地步嘛?
「我不是問她們會喜歡什麼,是問你。」
說話人隨口一句,就單手抄兜,挪步進了梵克雅寶。溫童倒是一怔一怔地,緩衝半天,仍覺得這人在放粉紅煙霧彈。
她不懂某人有心無心的撥弄是為哪般,正如不懂,為了八字沒一撇的合作何苦要「保媒」這麼貴重的禮物。
兩件四葉草白k金的首飾,一手鍊一吊墜。趙聿生要櫃員拿出來看看。
「真要送這個嘛?」人在專櫃,要臉。溫童沒直言喊貴,「我聽說對面答應的時候也蠻不情願的。這種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人情,怕就怕你做了,對方不買帳。」
「那不做對方就買帳了?你得明白送禮就是為了製造良好的氛圍,而人的行跡最容易被心跡、被氛圍影響。禮物送好了就是上等的合作敲門磚,這年頭討好客戶你自己幾斤幾兩倒在其次,首先得把眼緣拿到。至於貴不貴,細水長流不如一雷天下響,這句話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