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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乾接著就要扇她巴掌的架勢。被溫肇豐叫停了,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今天這場家務官司洋相極了。當然,關鍵時刻他得拿出大家長的威嚴,必須主持公道,他訓話溫乾,「哪怕不是你指使的,你也脫不了幹係。
你那個畜生朋友躲哪去了,儘早給我找回來。該道歉的道歉,該賠償的賠償,該法律伸張的就交給法律。」
其實,還是拉偏心架了。
溫童原想藉此徹底扳倒溫乾的,老爺子到底手心手背皆是肉,從輕發落的。最後連她手裡的錄音筆也沒聽,只說今天這遭累著他了,要回了,就由下人攙著離去。
打趙聿生邊上路過時,後者同他頷首道別。溫肇豐:「難為情了,勞你今天好心來看我,卻看了這麼場笑話。其實我葉門清你心裡想的,我不外是你落水了,想拉的最後一根繩草。又或者這個家,走到今天,大家都是彼此算計在秤盤上的碼子。」
趙聿生謙遜一笑,「我當真只是來看看您的。上回一場棋局約,等到現在都過去快一年了。」
「這麼快嘛?」
「光看時間覺得不快,看其中變換的人事才有實感。」
「你倒是沒怎麼變。」
某人居然悵惘半秒,搖頭,「變了。身邊好多人都不在了。」
溫肇豐下樓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是非恩怨轉頭空的口吻,「你才多大呀就說這種話了,那我豈不是四顧無人了?」
「怎麼會?」趙聿生微微抬手,扶他穩當落腳,「您看您眼下不就還看到了我?」
溫肇豐聽罷,若有所見地盯他半晌,才含笑搖頭去。
席散,溫滬遠想留女兒單談,關於車禍真兇的事。他也是將將得知,震驚之餘多少有點歉仄感。人心畢竟肉長的,他不知道她承受了這麼多。
當然在此之外,這麼好的打壓溫乾的機會,他必須要抓。
只可惜現如今的溫童把他那點算盤全看透了,就沖剛才給她亂拉郎的事,她都不會給他好臉子。「聊什麼聊,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收著你那點黃鼠狼心,過年缺葷菜了還能下鍋湊一道!」
「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我又沒招你。」
「你沒招我嘛?貓哭耗子不假慈悲嘛?我需要你馬後炮的關心嘛?還有,憑什麼你要我嫁梁先洲我就嫁!天下男人死絕了呀……」
溫童狂轟濫炸地芬芳問候下去,溫滬遠難得好脾氣地打斷她,「你也唯有走這條路。嫁他,我給你分幾成股份。你不是恨透溫乾了嗎,你以為怎麼才能真正報復到他?照你小兒科的玩法,到老爺子面前控訴一番就行了?
想簡單咯!他怎麼著也不會把孫子往牢裡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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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溫童走出戲坊。心口澀著一股濁氣,出得不出,進不得進。
下午三點的天暗了七八成,春雷滾著,陣雨潑著。她冒雨取車的路上,才冷不丁想起來某人「不翼而飛」了。於是四下張望,又拿出手機準備詢問。
只是那個「你」字才編輯了偏旁,
「你」就從車大燈籠罩的那頭走過來,逆光執傘,靠到身後,開口就問她摸索什麼。
「你打哪來的?」
「車等那裡好半天了,」有人一歪下頜,勒令的陣仗,「快點,上班了。」
「上……」
趙聿生不給她疑惑完,傘丟她懷裡,兀自走開,「我不配指揮你了是不是?要梁總親自下場才說得動?」
「不是呀!我奇怪的是你要回去了嘛?」
被追的人陡然轉身,「那你想我回去還是不想?」
追的人差點撞上去,「嚴格來說都有吧。」
「那總要選一項的是不是?」
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