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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蘭被皇上盯得柔面泛紅。這麼些年過去,皇上竟還記得她?滿心感激的跪下回稟:“奴婢,奴婢是魏蘭,才被分至御膳房。剛才一時慌亂砸了皇上的蓮子羹,請皇上恕罪!”
趙匡胤愣了愣,“蓮子羹麼?誰吩咐做的?”
“是……”魏蘭遲疑了一刻,方才低聲回道:“是奴婢擅作主張。”
“哦,為何?”
“皇上近日胃口似乎不好,少進飲食。奴婢就想起來,郡主,洛蘭郡主說過,皇上喜歡蓮子羹……”
話還沒講完,趙匡胤的臉色卻驟然蒼白了,胸口汩汩鬱痛,勢不可擋。他並不愛甜食,只因為她喜歡,所以他願意一次一次,陪她歡欣的品評。她以為他喜歡香甜的蓮子羹,其實他喜歡的,唯她而已。瞟向滿地的湯水糊塗,他握緊了拳,起身便殿外步去。
身後魏蘭的聲音帶了急促:“皇上,能否開恩,告知奴婢郡主的訊息?奴婢感恩戴德!”這些日她亦為此事日夜懸心,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再也不及計較問了出口,就見皇上腳步頓了頓,沉默了半刻,低磁的嗓音澀澀沉沉:“朕,不曉得!你也別再提了!”語畢袖手,獨自出了大殿,魏蘭望定他消失的影,卻落了一面的淚。
彷彿許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天,她被仗義搭救,他的正直英武,令她一見情鍾。不過她曉得她不配,幸而他也無從察覺,因為他的眼中,始終只容得一人。那時候的洛蘭郡主;還只是個孱弱幼女,已令自己輸得心服口服。然而如今她渺無蹤跡,皇上明明心急如焚,卻還需顧著江山黎民,無法擅離,只能堅守自苦。等等等,他從來不提難過,卻叫旁人看著,都快忍不住酸楚。可惜魏蘭終究渺小卑微,只能如這些年一般,無言的望定他的影,唏噓痴心。雙手合十,虔誠默禱著,洛蘭郡主,請你平平安安,快些回來吧。你一向善良,任他這般煎熬,卻於心何忍?
煙洛未曾收到魏蘭遙遠的心音,她正趴在床上,翹著櫻粉的小嘴嘟囔囊一定要下地。床邊的少年不太規矩的斜倚坐著,眸光爍爍,伸手閒閒的阻擋住煙洛一次次左突右擊,倒像一隻貓,好整以暇的逗弄一隻鼠。
煙洛氣急,爆發:“喂,你再這樣,我,我廢了你!”
夜橪挑了挑眉,一絲火氣都沒有,諂著臉反問:“你捨得?”
窗欞上的水滴在陽光間璀璨七彩,似他眼底暈著的晶瑩流芒。他彎彎嘴角,去握煙洛的手,被煙洛氣急敗壞的一把拍開:“呸,給個陽光就燦爛,你是典型!”
“是!”夜橪略一使勁,乾脆將煙洛拽進懷裡一個滿抱,笑出了聲:“洛洛,罵人這麼有中氣,你終於好了。”
煙洛使了吃奶的勁推他:“我自然好了,就是腿快躺斷,骨頭都快躺散,再待下去幹脆會變成無骨人了!夜橪,你再攔著我,我當真會一刀砍了你,剁成肉醬做肉包餵狗!”
夜橪的手繼續不依不饒惡行昭彰,還有空逗悶子:“真的?”
“嗯!”煙洛哼冷氣。
“要什麼佐料,我給你提前預備著!”
“青稞菜,蔥,鹽,還要很多薑末,去去你的騷勁!”一本正經如數家珍,煙洛說著話扭頭,在夜橪故作苦相的惑眸間堅持了一秒,終於忍不住坍塌,玉容冰消,“撲哧”一笑。
這個傢伙,不是普通的無賴,也不是普通的小強。誰曉得他一週以前,還氣息微弱的令人憂心忡忡,怕它下一刻隨時會停止。
她那時用盡了全力,只能封住夜橪體內一部分的劇毒發作。整整四日,他昏迷不醒。天曉得她一次次努力,卻見到藥汁隨著他漂亮無比的唇角無知無覺的流下時,是多麼恐慌。
最終,他服了藥,用一種很狗血的方式。以至於後來她曾認真考慮,是不是夜橪一貫色狼,所以才下意識的接受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