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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小寇半路上開啟的。”
蘇譽皺眉,小寇是店裡的一個酒童,那小子生得不難看,就是眉毛粗粗的,樣子像個小土匪,正好又姓寇,於是就都叫他小寇。
小寇做事情很賣力,他們這些酒童不光陪客人,偶爾蘇譽要做點什麼,需要跑個腿,也會喊他們去。比如今天從倉庫運酒過來,這本來應該是豆腐的活,但豆腐今天下午有事請假,晚來了倆鐘頭,於是蘇譽就讓豆腐手底下的這個叫小寇的孩子跑了一趟。
酒保泉子,是個性格細緻敏感,甚至有點兒強迫症的青年,酒杯上有個指紋他都要抓狂,所以特別看不慣做事情粗粗拉拉的小寇。
看蘇譽皺眉,酒保趁勢道:“經理,把小寇叫來當面對質,我來和他說。”
蘇譽搖搖頭:“小寇在陪客人,而且現在是營業時間,吵起來對大家都不好。泉子,我想這件事不是小寇故意的,那小子雖然做事情粗,但還不至於要到半路撬開一瓶酒喝的程度——估計是路上顛簸,不小心弄破的。”
“經理,你難道忘記了?”泉子愈發皺眉起來,“他愛順手劃拉店裡的東西這毛病,不是遠近聞名麼?”
“但那也不至於到了偷盜的程度。”蘇譽笑道,“小寇平日拿也是拿店裡的廢品,給他叔叔那個收購站送去——故意盜竊這種事,小寇不會幹的,泉子,你放心好了。”
看蘇譽是打算息事寧人,泉子默默看著他:“就算路上顛簸,那也是他的錯!這可是法國進口的三星白蘭地……”
蘇譽笑道:“多大個事兒啊,記我賬上吧。”
酒保無可奈何看著他,輕輕搖頭:“經理,我看你和顧先生學,越來越像他了,你們都是要做聖人的。”
蘇譽聽見他這話,面上微笑,心裡卻像捱了針扎,就不由發起愣來。
他又想起剛才顧海生說的那些話,想起他那張彷彿生鐵鑄造的平靜面孔。
恨海難填的陳舊往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可是如今再想起來,卻依然鮮活如同昨日,就連胸口那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都是一模一樣的。
蘇譽艱難的喘了口氣,他伸出痙攣的手,想去拿跟前的闊口玻璃杯,但他沒拿穩,杯子翻了,裡面的檸檬水灑了一桌……
旁邊的客人不由跳起來,蘇譽這才醒悟,他也慌了神,趕緊走過去要道歉,但客人自己卻滿面通紅,雙手扯著衣服下襬,結結巴巴說:“沒事!沒事!不要緊!”
看清客人,蘇譽不由一愣。是那個天天坐在吧檯前的少年。
他微笑起來:“還沒走啊?”
田子晟被他這麼一問,臉更紅,他囁嚅著低下頭:“……你們不是一點才打烊麼。”
這時酒保也趕緊過來,問田子晟衣服有沒有弄髒,又擦乾淨吧檯。
蘇譽笑道:“送去幹洗,洗滌費用我來付,我加倍賠償。”
田子晟終於笑道:“何至於呢。只是濺了幾滴水而已。”
蘇譽一本正經地說:“那不行,這事兒如果是我手下那些孩子乾的,我肯定罰款,不能因為是我自己乾的,就網開一面。”
田子晟還要客套說不用,蘇譽就笑道:“好吧,那至少讓我請你一杯酒。”
田子晟笑道:“真的不用了,蘇經理,等會兒我還得開車呢。”
“沒關係。”蘇譽朝著酒保打了個響指,然後扭過頭來,笑盈盈對田子晟道:“呆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田子晟一怔,他被蘇譽那雙微笑的眼睛看得心直噗通跳!
酒保送來的是一杯血腥瑪麗,田子晟本來不擅長喝這種酒,但那晚他卻鬼使神差端起了酒杯。
蘇譽看他喝完那杯酒,這才笑道:“終於肯喝酒了。我還一直擔心你是不是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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