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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走,她便跟了上去。一路上雙澄始終沒說話,馮勉也憂慮重重,臨走到小院門前,他忽而停下腳步低聲道:“九哥自幼長在禁中,還從未親歷過兵馬殺戮。你走後不久,他打發我去與錢樺商議事情,結果自己帶著人馬就出了驛站,我知道後拼命追趕,心裡急得好似著了火。直至在亳州城外我見到他一身是血,簡直駭得要命……他性子冷僻又執拗,希望你能勸他一勸,萬事先顧及自身安危,切勿獨自承擔不該承擔的事情……”
雙澄心裡越加難受,小聲道:“我也根本沒有想到他會來亳州……但當時我是怕他被偷襲,所以情急之下將他拽下了馬……”
“我知道,你也是為保護殿下。”馮勉喟然道,“只是希望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否則我又如何向太后與官家交待?”
雙澄默默地點了點頭,馮勉見狀,便不再說這個話題,將她帶進了這座小院。院內烏瓦白牆,樹影森森,正屋中還亮著燈火,她上前敲了敲門,聽得裡面有人應聲,便推門而入。
九郎正倚在床上望著燈火,見是她來了,微微一怔。
她揹著雙手站在門口,看著他不說話。燈火忽明忽暗,在他眉宇間映下淡淡的影,白日裡黑得讓人心顫的眸子,此時在燈光點漾之下,卻顯得有幾分憂悒。
他背後靠著厚厚團墊,儘管如此,卻還是坐得困難。
“你怎麼來了?”在雙澄猶豫時,九郎先開了口,聲音略帶喑啞。
“我……聽說你還沒睡,不太放心,就過來看看。”她的雙手在背後交替握著,足尖想要往前,身子好似不聽使喚。原想要大方一些望著他說話,但視線觸及他的目光,便又輕輕落下。
九郎望了她一眼,亦旋即移開視線,低聲道:“沒有什麼事,只是略微撞傷。夜深風起,你也該去休息了。”
“楊知州不是請人去找大夫了嗎?”她鼓起勇氣走上幾步,來到他的床前,“你幹什麼又叫馮勉去回絕?”
他皺了眉,道:“過一夜就會好起來了,何必勞師動眾?”
“怎麼可能?之前你都沒法走路了!”雙澄加重了語氣,板起臉道,“你回來後有沒有再敷藥?”
“敷了,剛才馮勉他們不是進來過嗎?”他有些不耐煩,撐著床往下躺了躺,將被子拉起來,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她卻站著不走,“我要等大夫來。”
“什麼話?不是叫馮勉去推掉了嗎?”他不悅地盯了她一眼,想要再度坐起,雙澄卻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頭。“我讓馮勉就當沒聽到。”她得意洋洋地抬起眉梢,唇邊浮現了小小的梨渦。
九郎慍惱道:“誰允許你自作主張?!”
“你不肯請大夫來才是不講道理!”雙澄拉過椅子坐在他近前,晃著雙腿看著他,好似在欣賞他的氣急無奈。
他抿緊了唇,重重躺下,冷冷道:“就算來了,我也可以不讓他診斷,你能奈我何?”
雙澄一愣,沒想到他竟這樣固執,便故意惡聲道:“那我就不走!你什麼時候肯就醫,我才什麼時候出去!”
九郎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撒潑,憋了半晌才寒著臉道:“你一個年輕娘子,怎能隨便說出這般不知羞的話!”
雙澄本是想嚇唬他一下,可見他竟完全不顧自己的好心,不由慍惱起來:“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想要叫你好好治傷才會那樣說!你以為我稀罕待在這兒不走麼?!”言訖,還不解恨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九郎盯著她,道:“做什麼?還想朝我動手?”
他的眼神讓雙澄有些恍惚,她急忙別過身子背對著他,悶悶地道:“不是。”
白瓷燈的光焰跳動不已,輕輕柔柔,映得她身姿更為曼妙。九郎靜靜地看了片刻,忽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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