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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昌俯身抱拳道:“殿下息怒,此人已經喪心病狂,待臣等將他押回汴梁,交由刑部從重處理!”說罷,轉身便命令手下禁衛將孔盛捆綁起來。
孔盛肩頭的鮮血已將甲冑染紅,他在痛苦中嘶聲喊叫,即便被拖開的途中猶在詈罵潘太后。
那些汙穢粗鄙的言語在九郎耳畔驚響,有的甚至是他從未聽聞過的。
嬢嬢在他的心目中,始終是雍容華貴,端居於雲霓之上,縱使她亦曾將他送走三年有餘,但他始終都未對嬢嬢產生過一絲怨恨。而如今,他卻親眼看到世上還有那麼恨她的人,孔盛那種充滿復仇之意的眼神讓他覺得心驚。
他吃力地側過身,右腿痛得徹骨,好似有利刃在鑽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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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不久,孫壽明與亳州知州趕來此地。那時,九郎還想硬撐,但右腿抽痛不止,已無法站立。
在雙澄的陪伴下,他回了亳州城。馮勉早早就等在府衙門前,焦急萬分地來回走動,見九郎回來了,他便忙不迭地迎上去。
車窗微微開啟,九郎臉色甚差,倚在座位上,吃力地向他道:“馮勉,我恐怕走不得路了……”
馮勉驚訝萬分,急忙差人將九郎背下了馬車。雙澄跟在近旁,看著九郎伏在那禁衛背上,眉間緊蹙,下唇拗起,心裡不由泛起了酸楚。
府衙內燈火通明,往來人員腳步匆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分。只有雙澄默默跟在眾人之後,也不知自己現在能做些什麼,看著他們將九郎送至後院休息,她本想隨之而去,可才走了幾步便被元昌叫住了。
“那邊已經有足夠的人手,你跟去做什麼?”
雙澄只得停住腳步,回頭見一群人押著祝勤往另一方向去,便問道:“這是要去哪裡?”
“去公堂,孫都監要連夜審問,還有田家母子也被帶去了。”元昌頓了頓,又道,“本來殿下也要在場的,但我看他實在不能再硬撐,便勸他先回去歇息。”
雙澄忐忑道:“他的腿……不會摔斷骨頭了吧?”
元昌微一忖度,搖了搖頭:“知州已派人去請亳州最擅長治療外傷的良醫了,但不知殿下他……”
雙澄一怔:“他又怎麼了?”
元昌正要解釋,州衙裡的官差匆匆趕到,他無暇與雙澄再談,只向遠處的禁衛吩咐把守好府衙,便匆匆趕往公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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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澄悶悶不樂地沿著小徑走了一會兒,府衙內重要的官員都去了公堂,後院本就僻靜,又是深夜降臨,遠遠望去,唯見一盞盞明燈懸在簷下,落下重重幽影。
一道遊廊通往西南方向,盡頭是一處院落,隱隱約約透出了光亮。在這暗夜中,猶如遙遠而渺茫的星。
她本在躊躇,卻見馮勉正帶著幾名內侍從那院門內走出,她不知是否要往前去,馮勉倒已走了過來。那幾名內侍手捧著銅盆先行退去,雙澄不禁問道:“九郎已經睡下了嗎?”
“躺在床上,但睡不著,想來是疼得厲害。”他嘆了一聲,焦慮道,“本來楊知州已叫人去請大夫,可九哥剛才卻硬是叫我去跟知州說,他不需要大夫來治傷。這可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雙澄驚道,“我之前給他一些傷藥,可畢竟也是隻能暫時消腫,而且我看他後來的樣子,只怕那傷藥也不起作用了。”
馮勉連連嘆氣,道:“我勸了他許久,他還是執意不願讓人來治傷,可真是愁死人!”
雙澄垂著頭望著自己的影子,道:“馮高品,我……我能去看看他嗎?”
☆、第二十五章 娟娟何處燭明眸
馮勉先是一愣,繼而彎腰做了個延請的手勢,“你若是能勸他回心轉意,自是最好不過……”
他提著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