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則他會像你挖了他們家祖墳一樣仇視你,不管你是不是他媽或者他媽的朋友。我本想把他扶起來喝點兒熱開水,看他睡得這麼陶醉,於心不忍,轉身把杯子遞給了林喬。他愣愣接過杯子,沉默著深深看了我一眼,杯子握在手中很久,骨節都發白。房中突然有簡訊提示音響起,是林喬的,我一拍腦袋,想起秦漠說到了紐約要給我電話,火速將全身上下的口袋從裡到外搜一遍,猛然想到手機早在三四個小時前就已遺失在魯花村的崇山峻嶺之中。秦漠說,別讓我找不到你。只恨他不在我身上安一個GPRS 全球定位儀。
林喬讀完剛收到的簡訊,沒什麼表情,看我在一邊手忙腳亂,柔聲道:“你在幹什麼?”
我頭也沒抬:“找手機打電話。”
他將手中的黑色IPHONE2 遞到我眼前:“先用這個吧。”
我一時沒有動作。
他伸出的手頓了頓,慢慢收回去,半晌,低聲道:“號碼。”
我說:“啊?”
他自顧自埋頭解鎖:“你要打過去的那個人的手機號碼。”
我本能哦了一聲,良久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幫我撥號,不知道該說什麼,斟酌半天開口:“不用了,我是要打個國際長途,不好用你的手機,再說你今天晚上已經幫了我這麼多。”
他手上的動作和我的話音同時停止,頭緩緩抬起,就像文藝電影裡的慢鏡頭,他說:“顏宋,你不用客氣成這樣。”
我呵呵笑了兩聲:“我沒客氣。”
房間裡陡然穿過一道冷風,他幾步走到窗前,關好一扇半開的玻璃窗,就著背對我的姿勢,突然道:“我還記得你總習慣開著窗戶睡覺,冬夭也不例外,常常被風吹得感冒。”
我說:“啊?有這回事兒嗎?”
他僵了兩秒鐘,淡淡道:“啊,你都忘了。”
我說:“嗯,忘了。”
他猛地轉過頭,眉目間滿是隱忍和壓抑,卻在轉瞬間恢復平靜。他扶著額頭,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顏宋,你總是讓我方寸大亂。最近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些事,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
他說話做事越來越哲學,已不是我的智商能夠理解。他深深望著我,眼睛裡有豐富內容。這些內容過於豐富,令人完全無法解讀,我搞不懂他想要表達什麼。正好走廊上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轟響,顏朗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我說:“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他還想說些什麼,終於沒有出口,只抬手將我攔住,淡淡道:“你坐一會兒,我去。”
門開啟,他的身體狠狠一晃,“小心”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已重重倒在地上。我以為他不小心摔倒,趕緊過去要把他扶起來,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他卻毫無反應,我茫然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昏倒。從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我只覺得心驚肉跳,心裡明白應該立刻去找醫生,卻臨時思維斷層忘記值班室在什麼方向。走廊上一片空曠,一種令人發毛的恐怖感蔓延過脊樑,林喬的手機突然歇斯底里叫起來。我慌亂之間不小心按下擴音接聽鍵,那邊傳來韓梅梅的聲音:“林喬,你聽我說,雖然做了手術也不會康復,但至少可以減少你的痛苦,我……”
我打斷她的話:“你說什麼?林喬他得了什麼病需要動手術?什麼病動了手術也不會康復?”
我能聽到聽筒那邊陡然加重的呼吸,韓梅梅說:“顏宋?你是顏宋?你和林喬在一起?你為什麼和林喬在一起?你讓林喬聽電話。”
我看了林喬一眼:“他昏倒了。”
電話裡沉默了兩秒,突然傳來尖叫:“他是肺癌,肺癌晚期,你還跟我講什麼電話,快叫救護車啊,顏宋,林喬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絕不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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