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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寫從來沒及過格、不喜歡吃糖葫蘆、也從來不唱“滄海一聲笑”,我們基本上推翻了他是穿越過來的這個假定。於是周越越認為,顏朗的性格應該是全盤繼承了他的父親。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更加難以求證的假定。因為八年前被一輛別克車當街撞倒時,我並沒有特地記得肚子裡顏朗的爹是誰。虧得我和顏朗的生命力都特別頑強,這一撞只撞得我腦震盪了一下,他早產了一下。出院後我們煢煢孑立、舉目無親,當初撞倒我們的別克車車主就成了我的養母他的養奶奶。一晃,八年。
上上個星期醫學院那邊搞義診諮詢活動,因為是不要錢的,我就去諮詢了一下,想問問小孩子早熟有沒有得治。
可能是我諮詢的這個問題專業性太強,坐檯的五個醫學生沒有一個立刻回答出來。於是他們決定先開一個研討會論證一下,請我在旁邊等兩個小時。我嚴詞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我非常忙,我要趕著去給腳踏車補輪胎。
其中一個醫學生看出我是一個不輕易妥協的人,但作為他們坐檯半天以來唯一接待到的客人,我顯得那麼難得,他不忍心看到我失望,就擅自做出了一個決定,決定請他的大師兄出山。
醫學生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山寨橘子手機,接通線後點頭哈腰道:“師兄啊,勞煩你過來幫忙接個客啊……對,是學生社團聯合會下屬生理衛生協會下屬泌尿系統疾病研究會下屬膀胱發燒友俱樂部搞的一個公益活動啊……主要是我們把形勢估計錯誤啦,以為淋病梅毒尖銳溼疣和墮胎保養比較熱門,出動的同學就全部是這幾個方面的精英,哪曉得我們落後啦,人家姑娘兒子都生下來啦,來諮詢小兒早熟問題,我們沒一個答得上來啊。”
估計那邊在說什麼,他停了一會兒,羞澀地打量了我一眼,轉過身半捂著嘴說:“長頭髮,對對對,那頭髮長得跟劉德華夢中情人似的,長得挺不錯一姑娘啊,不知道怎麼就有個兒子了。年成不好啊,這年頭還有漂亮姑娘是處女的嗎……”
明顯這位醫學生不夠時髦,早在上個世紀末,漂亮的處女就比漂亮的女處長還要稀少了。
醫學生再三向我保證,他大師兄的諮詢同樣不要錢,於是我妥協了。
但我沒想到這個醫學生的大師兄是林喬。要早知道就是倒貼我錢我也不能來做這個諮詢的。
林喬坐在我跟前,穿著V字領的黑羊絨毛衣,右手握了支筆鎮靜地看著我,金絲眼鏡後邊的一雙眼睛黑而沉默。
我曾經特別迷戀他這雙眼睛。
我和他展開了如下對話。
他說:“聽說朗朗遺精了?”
我說:“媽的你以為我們家顏朗是超人生的啊,你們家孩子才八歲就遺精呢。”
他抬了抬眼鏡:“不是說他性早熟麼?”
我說:“媽的你才性早熟呢。”
他皺了皺眉:“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我說:“媽的是你先耍流氓的。”
他嘆了口氣:“朗朗究竟怎麼了?”
我說:“關你鳥事。”
他手裡的筆啪一聲斷成兩截:“顏宋,我們得好好談一談。”
我說:“對不起我很忙我要去補輪胎。”
然後轉身騎上車呼地就消失在了操場的地平線上。
這讓我意識到了腳踏車之於賓士寶馬奧迪等豪華轎車不可比擬的優越性:不管爆胎還是沒爆胎,只要有個鋼圈,腳踏車依然可以滾得虎虎生風。
不知道林喬想和我談什麼,但我實在沒什麼好和他談的。
我那年被我媽,也就是我養母的車撞壞了腦子,除了顏朗確實是我兒子這個事實無法抹殺外,其餘不管該不該抹的全被殺了,就連撞車以前我錢包裡到底還有多少錢這個特別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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