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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問題,徹底堵住下邊這個漏洞。”
王步凡說的這些事情是孔廟鎮在實際工作中確實存在的,馬風和孔隙明都是主張計劃生育工作重罰輕管的,因此認為王步凡誇大了反面低估了正面,臉早沉下來了。孔隙明十分清楚這些事情存在已久,但他不願承認這些事實,認為老同學王步凡是在故意揭他的短處,也很不高興。萬里雲更是臉色陰沉著,一言不發。因為這塊工作半年來是萬里雲抓的,王步凡這麼一說,好像把他 的工作成績全部否定了。其他人都在偷著樂。
別人一笑,王步凡才意識到平時人們總把上邊兩個突出問題,下邊一個很大的漏洞比作女人 。現在別人都在笑,說不定會以為他庸俗下流。他就後悔剛才為啥沒有意識到這一層,竟在到任的第一次講話中就出了醜。既讓別人笑自己是個酸缸子,又讓書記鎮長臉上無光,最難堪的莫過萬里雲。同事之間到任的第一天就鬧了不愉快,總不是件好事,以後合作共事就難了。更為嚴重的是經他這麼一說,孔廟鎮以往的文教衛生計劃生育工作簡直就是一塌糊塗,危機四伏。好像他王步凡像諸葛亮那樣是受任於危難之中,適逢多事之秋了。你一個小小的副鎮長能起多大作用?既不是救世主 ,也不可能力挽狂瀾,孔廟的問題就你能發現?而這些問題你能解決得了嗎?官場上的事有些是不爭的事實,就是不能說透。有些政績明明是假的、粉飾的,還得說成是千真萬確的。 有些問題存在已久,歷屆領導都在捂蓋子和掩蓋事實真相,誰一旦揭了蓋子,不成英雄反成狗熊,甚至成了該地區的罪人。比如國民黨的筆桿子陳布雷,明明是自殺,對外卻要說成是 心臟病突發而死,這就是政治。政治需要時就不能顯示真面目,歷史只有人名是真的,其他都可以杜撰出來;小說雖然人名是假的,但反映的事實大都來源於生活,而這畢竟不是在寫小說。難道別人就不知道孔廟存在的這些問題?只是不說罷了。要說就說形勢一派大好,經濟年年增長,這才與書記鎮長保持了一致。想到這些王步凡就又恨自己嘴臭,一說話就捅了婁子。轉念之間他又自我安慰了:講真話是好同志啊,黨中央不是一直強調要黨員幹部講真話嗎?講了真話又有什麼錯?如果說有時需要講假話,只要自己肯講,假話誰編不出來? 王步凡在上任的時候就警告自己要圓滑一些,但是到了關鍵時 候他又不想改變自己,覺得最好別講假話,那樣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按照官場上的規矩,王步凡講完話之後馬風應該作一下總結,他今天顯然有點不高興,沒說啥話揮揮手宣佈散會,拿了水杯自個先走了。
走出會場的時候,孔隙明不陰不陽地笑著,不時把目光注向王步凡,其他人則望著王步凡幸災樂禍地竊竊私語。王步凡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勁兒。看來真話是不能亂講的,在官場盛行假話的時候,說了假話很正常,說了真話則顯得不正常,小而言之是他太迂腐,大而言之是他與黨委政府不能保持一致,不能統一口徑,不能正確看待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
散會後,鎮政府秘書張沉已經把王步凡的辦公室安排好了,引著他去看了看。其實鎮裡的房子也不比孔廟初中的房子強多少,都是文革時期的建築,沒有一點現代氣息。聽說馬風上任後曾雄心勃勃地要蓋辦公大樓,但苦於沒錢,只好說說算一遍。張沉問王步凡還需要什麼,王步凡說越簡單越好。張沉二十七八歲,中等身材,人很精幹,精幹中又含有幾分真誠。張沉就說以後需要什麼東西跟他說。他給王步凡的第一印象很好。
王步凡見張沉轉身要走,急忙叫住他,問道:“小張,今天我講的話是不是錯了?”
張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王鎮長講的都是實情,但與孔鎮長平時講的不是一個口徑。馬風書記來時間不長,不熟悉孔廟的情況,他一般是靠孔鎮長介紹情況的,因此他認為孔廟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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