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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絕對是這個政權行將末日的描寫。一個國家,到了人相食的地步,可想而知,這個最高統治者已經昏聵到什麼程度!
難逃中國帝王聰昏週期率的李適,既然已經在小人的包圍下,不可救藥地墮落下去,那麼陸贄,這個正直有為的,不阿群邪的臣下,這個有著抱負的文人,這個寫了許多精彩文字的政論家,這個有想法的知識分子,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君上不亮其誠,群小共攻其短,欲無放逐,其可得乎?”陸贄被逐邊陲十年,直到德宗死後,他兒子順宗接位,才體會到當年陸贄對他老子的拒絕,具有多麼了不起的價值和意義。來不及地下詔書,讓他回到長安,在朝廷任職。
可是,詔未至,贄死,享年五十二歲。一代良臣,就以這樣一個拒絕邪惡的形象,長存於史冊之中。
唐朝的不死藥(1)
唐代上層社會,服長生之藥、求不死之風甚盛。
人豈有不死之理,但不想死之心,人皆有之。明知其絕不可能,可沒有一個人碰到有這種可能性的時候,會放棄的。哪怕百分之百的荒謬,也不肯失之交臂。即使科學發達至今天,不也有過這種功,那種功,弄得一幫愚民膜拜崇信,成為現代白痴麼?
何況,一千年前的唐朝。
在中國,怕也不只是唐代,有錢的,有名的,有權的,有勢的,日子過得滋潤得不行的那些人,以及沒錢的,沒名的,沒權的,沒勢的,日子過得不那麼舒坦快活,而在孜孜奮鬥,企冀改變的那些人,都在千方百計地延年益壽,尋丹覓藥地爭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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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則,最好的死,也不如最不好的不死。於是,可想而知,唐朝人吃不死藥,比當代人吃補藥的積極性高上十倍,不以為奇。當時的長安,恰逢盛世,人們自在得簡直不知所以,便想辦法要長久的快活,想辦法能取得長久快活的靈丹妙藥。於是,來自西域南洋的胡僧,來自道教名山的方士,最吃香,因為他們能煉不死神藥。皇帝下帖誠邀,名流登門求教,官員趨前問候,小民望風追隨。有一個名叫“那羅邇娑寐”,或“那羅邇婆娑”的高僧,是從印度尼西亞的婆羅門島,渡海來到大唐,那就更是不得了。最後,他混到了李世民的高階醫藥顧問一職,負責監製御用的長生不老之藥。
在太極宮的金飈門,為他建造一座煉丹的沖天爐,白天火光熊熊,夜晚耀如白晝。
同是洋人,這個“那羅邇娑寐”,或“那羅邇婆娑”的胡僧,可比當今瑞典科學院專管諾貝爾文學獎的院士來到中國,要神氣得多,牛皮得多。人稱“天可汗”的萬世之尊,親下丹墀,合十禮敬。因為這位外國和尚,能讓你不死,活八百歲,活一千歲,能讓你與你的重孫子,一塊兒再娶媳婦,能讓你與你的灰孫子,一塊兒重做新郎,那是金山銀山也買不來的福氣啊!至於挾重金而來華的洋院士,相比之下,那諾貝爾獎的區區五十萬美金,就不免有點赧顏了。
唐朝的不死藥,種類繁多,系統不一,方劑互異,用藥有別,冶煉炮製的方法手段,也各有各的高招,通常都秘而不宣。若像做豆腐、炸油餅那麼簡單,那些賣野人頭的胡僧,那些推銷狗皮膏藥的方士,還能騙誰去?這也是時下文學界經常被幾個故作高深的假洋鬼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原因。這也不稀奇,自有人類,就有騙子,正如蓋了房子,人住進去,必然會有耗子、蟑螂一樣,是不受時間控制和空間影響,是防不勝防的。
唐朝的不死藥,大致有兩個來源,一是魏晉時文人服用的五石散;一是域外傳進中土的煉丹術。有一位名叫高羅佩的荷蘭人,在他的專著《房內考》中,認為有關長生不老之術,永壽不死之藥,無論在印度的,還是中國的古老性文化裡面,都是作為與房中術(Sexology)相關連的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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