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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些日子來,為那孩子所激,一向所修習的‘有所思’多少煩難之處漸漸開朗。兩個人一日日鬥下來,反而敵對之心漸退,反似同探武道的一對朋友了。
不提甘苦兒與曾一得,卻說那辜無銘與周餛飩,他們兩人這些日一直沒有回來,實是放心曾一得,料得他必可擒得那甘苦兒與海刪刪。武林高手對決對於一般習武者本就是一件賞心樂事,何況還是劇天擇與‘拱劍六老’這一流的好手。他們一見之下,明知兇險,卻樂此不疲。那劇天擇也當真了得,在受‘神劍’向戈偷襲的重傷之後,還能一劍與拱劍六老相抗。他們這一斗,居然一連鬥了足有一十七日。其間有劇天擇脫身而退,拱劍六老尾隨相追之刻,也有拱劍六老戰陣不利,聯袂而退,劇天擇尾隨疾追之日。其間又穿插了‘十七人龍’中人的埋伏暗鬥,場面極為慘烈。看得周餛飩與辜無銘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他們明知這麼看下去大是兇險,可沒有一個人忍心說出‘退走’二字。幾個人就在方圓數十里內爭軋盤轉,直到這一日,辜無銘與周餛飩卻把那七人給追丟了。兩人心意沮喪,似是遭遇了平生以來第一大恨事。他們在個小鄉村外留連許久,還是找不到蹤跡,半晌周餛飩才嘆了一聲:“回去吧,老曾那兒還不知怎麼樣了呢。”
辜無銘也悵然頷首。他們一路悶悶,就這麼垂頭喪氣地向那山洞折返。及快近了那山洞,心裡才重又生起些快活之意。“以血解咒”,不管怎麼說,曾一得想必已捉得了那小子,這十六年了困擾他們的‘僕傭之咒’終於可以開解。兩人心頭一時也喜悅起來。
他們返回洞外時已近正午,遙遙地在洞外就聞得山洞內劍風激盪。曾一得正在朗聲而吟,周餛飩與辜無銘相顧一驚:怎麼?老曾的功夫這幾日不見,竟似進境非凡。他們與曾一得相處日久,知道彼此的底細,那曾一得的功力原與他二人在伯仲之間,較辜無銘稍高,卻較周餛飩略遜,但其間相差也不過毫釐。可週餛飩與辜無銘一聞曾一得的‘有所思’,卻心頭一愣——這搭檔,這幾日功力似已遠超自己!
他們心下納悶,就不由加快了腳步,疾向那洞中趕去。一進得洞,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猛然就見到青逃一片。那洞中本暗,兩人乍一進去雙眼不適,這片清光一暴,如萬載空青,千尺覺潭,清透絕澈。周餛飩與辜無銘不由一閉眼,閃身疾退。
他們一退就退向了洞外。喘息了一口氣,提起十二分的戒心,重又進洞,卻見有個小兒郎身影正向內洞飛逸。辜無銘大叫了聲:“甘苦兒!”
他們以為甘苦兒趁機逃逸。周餛飩喝了一聲:“截住他!”
說完,他與辜無銘飛身而進,就向甘苦兒截擊而去。那個瘦小身影卻正是甘苦兒。可他今日的身法當真稱得上‘如駒過隙’四個字,快不容瞬,就是辜無銘與周餛飩合力出手,卻只覺發力處人影一空,甘苦兒距那內洞本遠,這時卻如‘夢中身’一般在他兩人手底滑了出去,一閃入洞。辜無銘與周餛飩不敢再追,愕然凝視。半晌他們才轉目向曾一得道:“老曾,你怎麼給這小子逃了去?”
曾一得臉上卻只是一臉的空茫疲憊。只聽他道:“我終於解開了那僕傭之咒了。”
辜無銘與周餛飩麵上一陣驚愕:“你怎麼解開的,是用了‘血祭’大法?可血祭已施,那小子怎麼還有力氣逃了開去?”
曾一得面上卻悵悵的。他嘆了口氣:“不是,我是憑自己的力氣解開的。”
辜無銘和周餛飩不知這幾天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愕然對視。只聽曾一得疲憊道:“有所思呀有所思,我終於把這門功夫練就完滿了。當日,當日,她給我下咒之日,傳我這套功夫,難道……對我的痴心,還是有著那麼一分的憐惜?天意弄人,沒想,我卻是在跟她兒子苦鬥十七日後才終於練成了這門絕世的功力,化解開了她的‘僕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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