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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內說是有兩個人,可海刪刪一天大部份時間,就好似一個木頭美人。就算她能夠說笑,那甘苦兒怕也無力再與她閒扯。
甘苦兒為修補施為‘鎖心’之術消耗的內力,只有動動他的懶脾氣,每有空暇,就潛入潭中面對那塊‘脂硯’之石潛心修煉。這怕是他這一生都沒有過的潛心凝慮幹一件事的時候了。開始只覺得苦,可幾天之後,滋味漸濃,只覺得對著那塊‘脂硯’,越來越是有味。洞外的曾一得‘魔聲催魂’夾雜著他的口技而成的‘有所思’,本是聲色之至,每一聽得,如千山春軟,俱入耳眼;可那‘脂硯’之石,卻只一脈清涼,空明之至。甘苦兒每日每夜都被糾纏入這空色兩極裡,偏偏他還要面對著一個他並非完全無動於心的綺齡玉貌的女孩子。開頭幾日,只覺苦惱無限。漸漸漸漸,他每沉入潭中,面對著那塊‘脂硯’之石,卻似在和‘脂硯齋’中的先輩們在完成一場溝通對話一般。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卻也明白了很多。‘空’‘色’交逼,竟逼得他的功力一日千里,提高飛快。不只‘隙中駒’的身眼步法,連同那‘刪繁就簡’劍術,他也漸漸已領會得融會貫通。
這天,午時又屆,甘苦兒重又封了海刪刪的五障六識,自己潛入潭中練了會氣,忽然高興,躍出潭來,他倒要聽聽那曾一得的‘魔聲催魂’在他苦修數日後,對他還有多大效用。
甘跳出潭來,卻並不凝作,而是在谷中翻起跟頭閒蕩遊走。曾一得那‘有所思’大法連日施為之下,功力日純,可對甘苦兒已漸失了效用。甘苦兒聽了一會兒,猛然發怒,罵道:“媽媽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說著,他攜了海刪刪的佩劍,一個人走入內洞。他先向外張望了下,卻見外洞裡只有曾一得一個人。這時他離得近了些,才覺那曾一得的‘有所思’催魂之術果然效用驚人。他凝心定慮,默想劍決。曾一得施為‘有所思’之術,本就與他暗有感應,這時也覺那人好象終於要被自己逼得出洞了。他一抬頭,猛地見到面前劍光一亮。大驚之下,全力一避。甘苦兒並不開口,第二招‘陰陽交徵’已向他肩頭刺來。曾一得分心二用,一意催動魔聲之際,手向臉上一抹,已換了一張臉。一時,只見一個江湖惡者,一個少年兒郎,竟就在那前洞裡鬥了起來。
甘苦兒眼看一套劍法堪堪施完,知道在曾一得手下,自己並無轉折之機,一個跟頭,已重新翻入內洞。口裡笑道:“今天打到這兒,姓曾的,咱們明天重新來過。”
他口裡說笑,心下卻在盤算著曾一得的招法。就這麼一路沉思,想到難解處,忽不覺在那內洞石陣內奔了起來。那內洞石陣與他所修的‘隙中駒’之術原有暗合,甘苦兒奔了一圈,若有所悟,停下來支頭凝思,想了一刻,進二退三,竟開始體察那內洞之陣。
此時本為正午,但洞內光影陰暗,只見些微光照著那些鐘乳石筍發出幽幽的光來。甘苦兒所學極雜,他想起‘孤僧’所說的話:這套‘刪繁就簡劍’並不見得比你們‘冰宮'’絕藝更好更佳,只是更適合你一個非烈陽體質的女孩施用而己。他似猛然悟到了什麼大道理——怎麼能讓那‘隙中駒’和‘刪繁就簡劍’更適合自己呢。他腦中一時憂憂繁繁,林林總總,理不清思緒。每到愁悶難當之際,他不由就在那內洞盤旋疾走。就在他疾走之時,卻覺那洞內的鐘乳石筍似都發出一股幽幽的清涼之氣,順著他‘隙中駒’心法,慢慢沁入他的血脈。一時他只覺心懷大暢。
這麼著有數日,甘苦兒要不在潭中凝思靜練,要不就在內洞盤旋疾走,偶有所得,他就出洞找那曾一得試劍,但有不解失利之處,立時退入內洞重新潛心凝思。他自己只覺自己有頭腦中日漸清朗,卻不知曾一得心中吃驚之處——他分明已感到這孩子的功力正一日千里地往前飛進。但他此時已墮其中,反倒無法退避,因為他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