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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好。”
小小的少女扎著雙馬尾,眼神清澈單純,只看了他一眼,羞澀一笑,便已飛一般地奔入了客廳,直到在自己房間裡的試衣鏡面前,看著鏡中的那個人雙頰緋紅,伸手摸了摸胸口,那裡如揣了一隻鮮活的小鹿,四處亂竄,怦怦亂跳。那個優雅英俊如英倫王子的男人那帶笑的鳳眼,如一顆小小的種子,落入了她心底那片尚未開墾的柔軟,自此生根發芽。
用餐時候,他與母親言笑晏晏,母親喚他“路少”,他笑著搖頭,說他其實還是喜歡旁人叫他“路工”。彼時她不明白,明明聽起來,“路少”更符合他的模樣,就像那些言情小說裡寫得那般,,風度翩翩,定然是一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後來的後來,她才明白,對一個熱愛建築的人而言,其他的身份都不重要,只有設計師這個身份,才是最看重的。只可惜,她明白的時候,他已經看不清圖紙,更別提說設計圖紙了。
送走他之後,她向母親旁敲側擊,而母親只是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笑著道,這可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就是你最愛看的流星花園裡的西門一樣,女友保質期永遠不會超過一個禮拜。她有些不滿,直覺得想為那個英俊的男人辯駁些什麼,他應該會是一個專情的人,因為他那樣優秀。書上說,對自己的專業專心致志有所成就的人,對於愛情,必定也會專心致志。
母親那時候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容和藹,語氣慈祥,卻只道了句她還小,不懂。她確實不懂,可是她卻知道,那個男人,她很喜歡,和她身邊所有的男生都不一樣。
那一期的雜誌她看了很多遍,最後還將他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剪了下來,夾在了日記本里。他叫路子謙,家世顯赫,學識廣博,這些對她都不重要,她只記得,那一天,陽光明媚,開啟門,有一個英俊如王子的男人,在門外對她微笑,叫她“美麗的公主”,從此淪陷,不可自拔。
她扔掉了所有的言情小說,努力學習,目標定在了他就讀過的A大建築學院。身旁不是沒有男生關注她,她無暇關注,除了那個人,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她的心。她想努力努力,用一百萬倍的拼搏奮鬥,希望能換得離他稍近一步的距離。
每當夜深人靜,疲憊不堪時候,翻看日記本里那張照片,看他目光瀲灩,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己,便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
可是當她真正考上大學時候,卻從母親口中聽到了他出車禍的事情。她找了千百萬種理由,讓母親去探病的時候,帶上了自己。那時候,她是第二次真正見到他。
那時候的他,躺在病床上,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頭上纏著紗布,已經沒有初見時候的笑容,神態憔悴,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頹廢和失落。病房裡還有輪椅,在陽光下作用下泛著金屬光澤,冰冷刺眼。
她突然覺得很害怕,不敢再靠近,遠遠地站在門旁,看母親與他客套寒暄,但是可以感受到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心漸漸墜入谷底。她心中的那個王子,變得那樣消極頹廢,對她而言,似乎又變得很遠很遠,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去靠近他,哪怕能給他一點點溫暖,她也覺得心甘如怡。
她想,老天也許是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給了她那樣好的機會。當她隔了那麼久再在校園裡見到他時,她歡欣雀躍,對他仰頭微笑,很想告訴他,當年那個給你開門的小姑娘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惜他卻已經看不清她。
他應學校邀約做了老師,但是還是需要一個助手,能為他引路,幫他閱讀檔案,幫他翻譯教材內容翻譯成盲文,那樣的助手,要做的很瑣碎,對他而言卻太過重要。
秦綬景不會盲文,可是他卻在面試時候依舊留下了她。
他淺淺笑著問她,我也是初學盲文,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學?
她點點頭,似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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