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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啦。”哲朗總算看到了石階的終點。剩下兩、三階時,前方傳來聲音:“我該說wele嗎?”
眼前的是令人懷念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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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尾以大衣加圍巾的外出裝扮站在眼前。他好像比最後一次見面時更瘦了,整個臉頰凹陷,下顎尖成三角形。他用那張消瘦的臉對著哲朗。
他背後有一座小祠堂。美月倒在地上,上半身靠在祠堂上。她窩在睡袋裡,閉著眼睛。
“日浦她……”
“放心,她只是睡著了。不過話說回來,虧你找得到這裡。”
“是早田告訴我的。”哲朗告訴他早田打電話來的事。
中尾撥出一口氣。“原來是早田啊。但是聽美月說,你似乎沒辦法獲得那傢伙的協助。”
“因為那傢伙也不想讓你死。”哲朗說完看著朋友。“你打算自殺對吧?”
中尾搔了搔頭,微微苦笑。“美月告訴我你的推理了,真了不起。查出戶籍交換的事也幹得漂亮。”
“如果我的推理是錯的就好了。”
“不,”中尾將身體靠在一旁的柞樹上。“幾乎都正確。沒有需要糾正的地方。”
哲朗的心情變得晦暗,他希望中尾能夠推翻自己的推理。
“中尾,去自首如何?”他試探性地說,“日浦告訴我詳細的事情經過了,關於戶倉命案一事。,你沒有錯。你有充分獲得酌量減刑的餘地。至於戶籍交換的事,你只要不說不就好了嗎?”
然而,中尾依舊只是在唇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他以那表情看了美月一眼。
“你看,西脅。她睡著的時候表情那麼天真,完全看不出來三十多歲了吧?你不認為這張臉不管怎麼看,都是女人的臉嗎?”
“你想要說什麼?”
哲朗一問,中尾用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搖了兩、三下頭。“說不定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母親是男人。她雖然外表是女人,但是內心卻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我聽嵯峨先生說了。”
聽到哲朗這句話,中尾點了點頭。“小時候,當我母親告訴我真相時,真是令人無法置信。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
這也難怪,哲朗同意他的看法。
“但是當我看到她淚流滿面地訴說,我發覺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大受刺激。但是更令我震驚的是,我父親早知道這件事了。”
“令尊明知這件事,還是和令慈結婚嗎?”
“我母親說,她是在生下我之後才告訴我父親的。但是她猜想我父親說不定已經察覺了。據說我母親告訴他時,他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因為令尊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吧。”
“不曉得,這我就不知道了。”中尾微微偏著頭,“我曾經認為,他可能只是漠不關心。哎,不管怎麼樣,自從聽了我母親的告白,我的性別觀就有了重大轉變。你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我在這世上最親的女人,居然告訴我她其實是男人。”
“嵯峨先生說,你有看穿性別的能力。”
“沒有那麼了不起。不過,我和一般人不一樣,習慣將他人外表與內在分開看待倒是事實。大概是在不斷這麼做的過程中,稍微瞭解了人的本質吧。”
“那你怎麼看待日浦呢?你沒有看穿她的內心是男人嗎?”
對於哲朗的問題,中尾露出一種無言以對的複雜表情。既像是感到傷腦筋或害羞,又像是感到苦惱。“我知道美月不是普通女人。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愛上她。”
“就是因為這樣?”
“對,”中尾點點頭。“如果要用俗氣的說法,我大概是在追尋母親的影子吧。因為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