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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又看了晴川一眼,笑道:“私事?到地窖裡辦私事?”
晴川冷冷說道:“你口氣用不著這麼猥褻。”
琥珀自知說錯了話,忙轉開目光。那人拖著晴川退至門外,口中說道:“我不打擾你們辦私事,你們也別給我找麻煩。”
說完,他將晴川猛地推入門內,將門一關,反鎖幾圈。晴川反身將門環擰了幾下,果然鎖死。只聽鎖孔中一陣吱呀吱呀的刺耳聲響。過了片刻,咔噠一聲,鎖眼中滾出一樣東西。那人伸手接住,揣在懷裡,轉身徑自走了。晴川湊近還想再看,可是外面一重鐵門也重重合上。一時半刻,想必是無法脫困的了。
天窗投下的影子漸漸傾斜拉長。他們什麼辦法都想過了,卻仍舊一籌莫展。天窗離得太遠,地窖偏僻不常有人往來,就算呼救也是白費力氣。晴川原本是撬鎖的高手,不過這扇門鎖不知為什麼,撬來撬去都撬不開。臺階上十分寒涼,坐著不動,真是越來越冷。
他見琥珀已經凍得微微發顫,便說道:“咱們不如生堆火吧?”
琥珀一想也對,這裡的冰塊本來長年不化。再說待在這裡不定會困多長時間。寒氣倘若入體太深,落下疾病就不妙了。他們將地下鋪的乾草堆起,生了火。兩人將手腳烘烤,頓時暖和許多。
她望著燃燒的火堆,橘黃的光焰跳躍,令人不禁想起從前在玉碎灘海岸上的篝火。那時候,巫師白角還將火花變做金幣,四處拋灑。她看見那些亮光閃閃的金幣,開心得什麼都忘了。結果卻被白角誆騙,險些丟了性命。
想到這裡,琥珀嘆了口氣。晴川忽然說道:“女人常常嘆氣很容易就會變老。”
琥珀說道:“不嘆氣照樣還是要變老。”
晴川若有所思,說道:“我只希望你能老得慢一點。”
兩人默不作聲。火頭越燒越旺,忽聽角落裡似乎微有動靜。他立即站起身,目光一掃,除了酒罈邊的屍體,再無別人。晴川心道,或謝是老鼠。他重又坐下,後脖子內冰涼涼的,回手一摸,幾點冰水灑落。低頭一看,地板上亦是浸了大片水漬。
他轉念一想,覺得大不對勁,指著水漬說道:“琥珀,冰塊好像化得太快了。”
經他提醒,琥珀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天花板上水滴淋淋漓漓,打在臉上身上,像是下起一場小雨。她只當是室內太過溫暖,烤融堅冰,忙去撲熄火頭。晴川眼前什麼東西驀然一晃,這次他再不會看錯,不禁吃驚,悚然起身。牆壁上的巨大影子眨眼消失,晴川即刻回頭。地窖正中央,兩大塊沉甸甸的冰磚當頭砸下。
兩人側身躲開,冰磚四分五裂。那些酒罈酒缸頓時砸飛,滿地狼籍。酒水四溢,觸火而燃,火堆沒有熄滅,反而熊熊燃燒。頃刻之間,冰窖之中既有水氣蒸騰,又有濃煙充塞。晴川雙目看不清東西,腦後風聲呼嘯。他急忙勾身一滾,只聽無數器皿翻倒碎爛聲不絕於耳。
黑煙中一根倒*下。他不敢停留,連滾直滾,那根尖刺距離肌膚不過數寸,接連戳刺,險象環生。他身形已入牆角,無處退避,反身竄起,朝左側冰上縱去。那些冰塊堆得極高,如同巨大階梯一般,此時化開,滑溜溜的。晴川轉眼已到頂端,腳下搖晃不止。他急中生智,“雪鴉”朝上投出,鉤住天窗空隙,凌空擺盪,冰牆轟然坍塌。
晴川屏住呼吸,身軀懸空,朝下俯瞰。煙霧當中,探出一個醜陋腦袋。它張開*,數排利齒白牙交錯。晴川吃了一驚,倉促中伸腳踹下。那雪蠶甲殼盡溼,肌膚上附著的薄冰早被蒸化。它自昏睡中甦醒,體力雖然未曾恢復,兇性卻不減半分。
晴川眼前被煙火燻烤,雙目不能視物。他抬臂試著去掰天窗上的柵欄,可是這窗戶十分結實,捍然不動。他急轉念道:但願有人經過時看見煙霧,好下來撲救。不過這裡平時少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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