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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冷嗎?”我拿過一條幹毛巾搭在他的腦袋上,兩隻手按上去,揉麵團一樣為他擦乾。他站直身體,任我一頓狂搓。我看擦得差不多了,拿開毛巾,我哥頭頂的幾縷毛像蒲公英一樣炸開。
等他穿上厚毛衣與厚毛襪,我才開始穿自己的衣服,油汀將我的內褲和襪子都烤得發熱。池易暄在這時為吹風機插上電,指了指旁邊的一把紅色塑膠凳。
我聽話地坐下。
我們都穿上了厚毛衣,這會兒點著大功率的油汀又覺得有點熱,他將衛生間的門開啟一條縫,好讓高熱的水蒸氣向外散去。洗手池上的鏡子變得清晰起來,我望向鏡子裡的自己,面露無措與不安,而我哥站在我身後,成熟像個真正的大人了,他一手握吹風機,一手抓著我的頭髮,指尖從我的頭皮遊走而過,耐心地為我吹乾頭髮,渾然沒有發覺我正從鏡子裡偷偷看他。
我不敢想象過去一個月他都怎樣度過,有沒有過傷心、崩潰的時刻,我無從得知。
我用手勾過吹風機的電線,將它向下扯去,池易暄手腕一轉,將出風口轉向反方向,怕吹出的熱風燙到我的臉。
“怎麼了?”
我仰起頭,抓過他的領口,與他接吻。
吹風機嗡嗡響,他錯愕地眨了下眼,眼底隨即泛起柔和的笑意。
“心情不好嗎?”
“沒有。”
好像因為有他在,這些困苦才變得可以忍受。
池易暄告訴我他原本打算租地下室,但暴雨時有淹家的風險,焦頭爛額之際恰巧看到這間一居室剛被掛到網上,價格比其他同戶型便宜近一半。
“為什麼這麼便宜?”我問他。
“出過事。”
出過事、死過人,所以便宜。搬完家的第二天,我和他從菜市場買來籤香,點燃後將香拿高,朝四個方向祭拜,我在心中默唸“南無阿彌陀佛,請您別來欺負我和我哥”。
房子說是一居室,其實只是用電視牆做了隔斷。臥室裡勉強塞進一張床,擠不出落腳的過道。窗臺便成為了床頭櫃,池易暄將我們的合照擺在了上面。
床的兩面靠牆,一面靠窗,上床時得從床尾往床頭爬。入住的第一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烙煎餅,窗戶被風撞得嗡嗡作響,我不敢閉眼,總以為有人透過玻璃窗往裡頭看。天花板和身側的兩面牆向上拉高,拉得又長又深,好像隨時就要傾倒下來,將我和池易暄壓得血肉模糊。
我說:“哥,我們好像躺在棺材裡。”
池易暄的手從我身側探了過來,摸到我的嘴巴,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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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發現池易暄不僅賣掉了大件傢俱,名牌包、鞋,都被他掛到了二手市場上。他的高定西服全部出掉了,只留下來一套,見客戶時才穿。
我因為小少爺的事情,被富二代們踢出了微信群,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好友受到了欺負,自然不會讓我好過。
上一次舉辦私人定製還是池易暄的公司來團建,那都是春節之前的事了,現在黃渝每次見我都沒有好臉色,也不再提起要讓我管理分店。
我又回cici陪喝去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小孩花樣比我多、酒量比我好,我因為換了太久賽道,積累客源又要從零開始。每次都是喝到天矇矇亮才回家,倒在客廳裡爬不起來。池易暄怕我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會把我從地上翻過來,拿來熱毛巾為我擦臉。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說我看到漂亮的仙子了,仙子來給我擦臉,能不能讓我親一口仙子。
他拿毛巾的手停在空中,俯視著躺在地上的我,眉梢低垂著,又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事令他感到心碎。我趕緊用手肘撐著地,支起上半身,捧住他的臉,說仙子不要傷心,我會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