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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患失,我在面對他時一點都無法坦蕩起來。
牆上鐘錶滴滴答答,周圍的病友腳步聲踢踏,我枕在他打吊針的左手邊,將搓熱的手掌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我想要時間停在此刻,又不想他受病痛折磨,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可是護士讓我多和我哥說說話。
那就說說話吧,說一點只有我們倆知道的事情,秘密是我們的默契與延伸。我輕搓著他的手掌,最後藉著一丁點綠豆大的勇氣、利用他不夠清醒的時機,問他:
“哥,你愛我嗎?”
別人計較愛有一分還是九十九分,我計較愛是零還是一分。
池易暄的眼睛會說話,原本在睏倦地眨,聽到這句話卻變得明亮,好像有什麼事使他好奇,好像他也想知道更多。
眨動的速率逐漸變快,每一次掀動,瞳孔都像是上了一層清透的油麵,變得清晰,變得寧靜。
他稍稍轉動手腕,捏了下我的手指,嗓音暗啞,說話之前胸膛高高隆起、再陷下去。
“愛的話,你就不哭了嗎?”
我在錯愕中抬起頭來,他愛的到底是白小意,還是白意,我無法分辨,但起碼愛有一分,也足夠我落下淚來。
“嗯。”
他抬高手腕,像電影慢動作,指關節從我的眼角擦過。
“那就別哭了……白意。”
聽說人在鬼門關前走一趟,就能意識到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池易暄認出了我,對我說了愛,有生以來,第一次。
我破涕為笑,眼淚鼻涕嘩嘩流得更厲害了。我想我這一刻一定醜極了,光著膀子,涕淚縱橫,就連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傻子一樣望著他笑。
海浪退潮,白鴿從天際線落回廣場。小小的隔簾圈住我們,隔絕世界。
我很幸運,不需要從鬼門關前走一趟就知道我想要什麼。
愛情小說的主角們歷經千辛萬苦,在大結局時決定牽手;電影中的男女主人公斬荊披棘,在故事結束前相擁熱吻。可是我不需要那些波折,我不需要靠病痛、與生離死別來確認我的心意,我現在就想要親吻他。
現在,當下,這一分鐘,我就想要和他相擁熱吻、共度餘生。
千言萬語哽在喉頭,原來愛會讓語言顯得蒼白。我沒有他能說會道,說什麼都無法比上他那一句情話。早知道唸書時就應該再認真一些。
我拿起他的被子狼狽地擦臉。
他嘆息時也那樣溫柔。
“別把鼻涕擦我被子上,唉……”
我將溼掉的被角退回他手邊,笑得合不攏嘴,又怕他很快就後悔,趕緊起身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像在商業合同上蓋章。
“喂……這裡是公共場所。”
“有隔簾呢。”我又捧起他手心吻了一下。
他任我一頓瞎親,除了親吻他肩膀時問了我一句:“你沒有告訴媽媽吧?”
“沒有。”
他鬆了一口氣,“以後我們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
“我明白。”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將我打量,“穿件衣服吧……”
我以為他要說我有傷風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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