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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望著我。
我與手術室護士一起將他推進病房,送走護士後,我為他將床位的隔簾拉上,只圈住我們兩人。
他幾次看向我,眼皮沉重,半闔不闔。我湊上前仔細瞧他,手指搭在床沿邊緊張地敲,“哥,你感覺怎麼樣?”
他乾燥皸裂的嘴唇顫了顫,我彎下腰,將耳朵貼到他唇前,卻聽到他調皮地延長沙啞的語調:
“白小意……你不穿衣服……害不害臊?”
我愣了下,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意識水平還未完全恢復。
昨夜我把自己的毛衣套到了他身上,現在赤裸上半身,就披了件羽絨服,腳上更是沒有穿鞋,兩隻腳背髒得發黑。
他的眼珠緩慢地轉,剛從麻醉中甦醒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著寒戰,“額頭怎麼破了?”
我為他將被子掖到肩膀,又將羽絨服脫下後蓋在他身上,“摔的,雪地裡滑了一腳。”
他“咯咯”笑了兩聲,音節粘在一塊,“傻子。”
我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我說對,我是大傻子。
“你是大傻子。”他跟著我重複,目光在空中飄來蕩去,過了一會兒又投向我,“我餓了。”
“你才剛做完手術,現在不能吃東西。”
“想吃麻辣燙。”
“你的腸胃都罷工了,吃不了。”
“再加點芝麻醬。”
“……”
我忍不住去摸他的額頭,人還燒著,神志也不清醒,但好歹醒過來了,脫離了生命危險。護士囑咐我說現在不能讓他睡著,讓我多跟他說說話。方才我問她我哥什麼時候能完全甦醒,她回答我快了。
我在瓷磚地上坐下,趴在他手邊,抬起頭望向他。他好虛弱,臉色蒼白,襯得一雙眼珠又黑又圓,現在又缺了一點神采,像只木偶娃娃。
“哥,你真的要嚇死我了。”
他的注意力原本還在半空中游移,聽到我的聲音後,將頭微微偏向我,困惑地看著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問他。
“白小意。”
“白意。”我矯正他。
“白小意。”他又說。
我嘆了口氣,去摸他冰涼的手指,“你知道我不是白小意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叫我?”
他又不說話了,眼神透露出不解。
我忍不住去逗他,怕被隔壁病床聽見,於是壓低聲音,“你是想要我親你,才故意那麼叫我嗎?”
他瞪大眼:“別親我。”
我聽了哈哈笑,不喜歡被我親這件事他倒是記得很清楚,可能是肌肉記憶。
“白意,心胸坦蕩。”他背課文似的,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差點以為他在誇我,後來才意識到他可能在意識尚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被兒時的記憶絆到了腳。
這個名字的含義我只告訴過他一次。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趴在下鋪寫作業,我在小學作業本封面的姓名欄寫下“白意”兩個字,轉頭問他:“你的名字有什麼含義?”
“暄是太陽、溫暖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從最後一個字開始講,“易呢?易是什麼意思?”
“易是我媽媽的名。”
每次提起他的親生母親,池易暄的眼神都略顯落寞,我咬著筆蓋思索片刻,用自己的肩膀撞一下他的,“你就假裝你那個‘易’是我這個‘意’好了!”
他又問我:“你的名字有什麼來歷?”
我告訴他,我媽當時抱著字典翻了三個晚上才敲定我這個名字,說有“心胸坦蕩”之意。
他評價道:“好名字!”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媽媽不該給我起這個名。我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