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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型別,頑強且不厭其煩。
我冷冷看著這個一相情願做我的緩衝墊的傢伙,用盡全力將他推開。
我在空中自由飛翔,劃出清晰而肆意的軌跡,落進碧藍海水的懷抱中。不遠處,直升機終於在低空爆炸,如同白夜盛放著的黑色禮花。
我在冰冷海水中漂浮,這感覺很好,沒有任何阻力與拖累,就像一隻隨波搖曳的水母般輕盈和自在。我甚至想就這麼一直躺著,隨便洋流把我帶到地球的哪片陸地上,反正那沒有絲毫區別。我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清淨,但它總是很快就會因為某些自以為是的打擾而消失無蹤。——那些打擾往往是來自於人類。
水波中傳來大型輪船螺旋槳轉動的聲音,然後是快艇馬達的轟鳴聲,一雙手抓住了飄蕩在水面上的我,攬著我的肩膀拖上船去。
“明昊!明昊——!”熟悉的聲音狂亂地呼喊,讓人很難充耳不聞。他驚惶地搖晃我的身體,拍著我的臉,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像那些白爛言情劇中可笑的煽情片段。
“安靜!”我不耐煩地睜開雙眼,看見何遠飛略顯憔悴的臉,漆黑的眼睛裡燃燒著驚喜與憤怒交織的烈焰,“別妨礙我睡覺,我兩天兩夜沒閤眼了。”
“行!你好好睡!”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他媽的大老遠找來是特地為你鋪床的!”
我懶得回應無聊的玩笑,指了指百碼之外漂浮著的橙色降落傘,“拜託你件事,去救他。”停頓了一下,“——假如他還活著的話。”
第十三章
醒來的瞬間眼前竟然掠過一片耀眼的空白。我不太舒服地眨了眨眼,看清楚天花板上吊燈的形狀。可能是因為一口氣睡得太久的緣故,宿主的大腦在輕微地漲痛著,我緩緩吐了口氣,感覺思維清醒多了,慢慢坐起身。
身上套著全棉睡衣,從頭到腳清理得乾淨清爽,只是脖頸與胸腹的面板上殘留著斑斑點點的淤血,雖然並不嚴重,但形狀與顏色都眼熟得可疑,這大概又是何遠飛的傑作。我懷疑他有點施虐心理和破壞傾向,尤其是和我待在一起的時候精神狀態不是太……穩定,不過在我看來大多數人類都是這樣。
房門被輕輕推開,那個疑似病患兩眼發亮地走進來,一連串的問句接連冒出,“你醒了!你整整睡了18個小時,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吃東西嗎?還是先喝點水?”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先回答哪個問題,老闆?或許你可以先編個號。”
他一怔,搖搖頭後倒了杯水遞過來,“你還是那個老樣子,冷漠孤僻,牙尖嘴利,活像顆成了精的墨西哥仙人掌。”
“仙人掌也沒對誰發出靠近的邀請,”我喝著水,咕噥道,“可它們不會老是被弄得青一塊紫一塊。”
施虐狂先生忽然單膝支在床沿,一手撐著我腦後的床架,帶著壓迫意味朝我俯下身,另一隻手抽走玻璃杯,黑眼睛危險地眯起,眼裡閃著某種蠢蠢欲動的幽光。“聽你這話像是在抱怨啊!當初是哪個王八蛋答應我半小時內回來,然後不告而別音訊全無的?買包糖他媽的給我買到美國的另一頭去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逮住考根那條老狐狸的尾巴,千里迢迢趕來救你的?要不是我聽見直升機爆炸的聲音,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漂在海里當水母?!那個鬼東西就有這麼重要,值得你連命也搭上?!”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的東西呢?那個箱子!”
他冷哼了一聲,“放心,我還沒把它丟到海里去,雖然我非常想。發現你的時候,你就一直死死攥著箱子提手,掰都掰不開,最後不得不打了肌肉鬆弛劑才弄出來。除了10億美金之外,我還沒見你對什麼東西這麼執著過!”
只要能把那個東西奪回來,別說水母了,寄生在草履蟲身上我都願意。我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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