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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凡人軀體,自然也少不了凡人的慾望。自從到了首都,住進廣東軍酒色財氣皆備的行館,不免靜極思動起來,在他侄兒姜師長的幫助下,在城東的北地衚衕裡,暗地裡覓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嚐鮮。
這本來是一次的買賣,沒想到那叫翠喜的小姑娘,年紀雖小,卻受著鴇母許多年的調教,很會討人喜歡。姜御醫看著她年輕水靈,已是很喜歡,加上自己是半把年紀的人,更多一分疼愛,越發把持不住。
一來二去,漸漸生出些割捨不得的勢頭來。
不過他也得過提醒,知道這段日子城裡不平靜,海關對廣東軍的敵視,他在醫院是看得很明白的。所以姜御醫每次出去,都是十二萬分的謹慎。
姜師長很明白,自己能坐上師長寶座,有一半要歸功於叔叔摻白麵的秘方,這份大恩,當然不能不報。
是以姜師長在這件事上,很是殷勤。姜御醫出門時身邊帶的幾個馬弁,就是姜師長特別安排的。有著姜師長的精心安排,姜御醫出門會佳人,很受到了一番掩護,風聲竟一直不曾走漏。
這次,依舊是到了城東楊柳衚衕。
這楊柳衚衕,是首都裡的男人們尋覓歡樂的一個所在。到了衚衕口,就見到紅紅綠綠的燈籠高高掛著,一色蔓延過去,十分熱鬧。許多小院門前,都有一個鋪著紅綢的玻璃匾子,上面用黃線繡著柔豔的名字,諸如柳色、粉蝶、金喜寶、銀妃,那就是各院子裡數得出名字的姑娘了。
姜御醫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衚衕極深處一個小院。那院子本就不大,又在最裡頭,實在的不起眼。而且院子前的燈籠是不亮的,玻璃匾上面也蒙了一塊紅布,把裡面那姑娘的名字遮掩起來。這是因為住在這院子裡的鴇母能力有限,只養著一位姑娘。而她養的那位翠喜姑娘,這一個月已經收了某位客人送來的銀錢,不能再接外路客人了。
姜御醫到了院門前,從黃包車上下來,裡頭的人應該是一直等著,不等敲門,門就開了。
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從裡面探出頭來,一張瓜子臉,頗有些撩人的風情,這就是翠喜的鴇母陳大娘。一見著他,就露著笑臉道,“姜大爺來了。”
一邊說,一邊開啟門,側著身子往裡讓,把姜御醫請到翠喜睡房連線著的一個小客廳坐,揚聲叫著,“翠喜,姜大爺來了,你怎麼不來接?”
翠喜在裡頭脆生生地應了一聲,便一邊手裡拿著紅繩,綁著油光華亮的大辮子,一邊出了來。
陳大娘又掀門簾出去,招待護送姜御醫過來的三個馬弁。這幾位跟著姜御醫來過幾次,已經是熟門熟路了,知道姜御醫既然來了,不到深夜,是不會回去的,便也坐下等著茶喝。
不料陳大娘倒是抱了兩罈子酒來,後來,又拿了三個大陶土碗來。
他們看見,都是笑了,說,“每次來,大娘都送的茶水,怎麼今天送了酒來?難道你姑娘今晚又有喜事,要和新姑爺洞房?”
鴇母是向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知道當兵的粗俗,便也不忌諱,笑罵道,“喜你媽的頭!我們家翠喜前陣子才讓你們姜大爺花兩百塊錢,買了乾淨身子,難道還能再找一個姑爺去?我外甥今天白日裡來看我,這兩罈子酒,是他孝敬我的。我喝不慣這樣烈的燒刀子,翠喜是更不會喝的。姜大爺是貴人,我看他未必肯喝這樣的便宜貨。白放著又可惜。我想到想去,幾位每次都陪著姜大爺過來,雖說沒照顧我們生意,我們也要承一份人情。這兩壇酒,只要你們不嫌棄,我請你們喝,成不成?”
馬弁們都是愛這一口的,便有些意動。
裡面一位姓軍的馬弁,比較老成些,遲疑道,“我們是奉命來做事的,還是不喝酒了罷。”
陳大娘說,“我這一個小院,統共兩個女人,殺雞的力氣都沒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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