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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更有底氣,指明要親自為宣懷風喂藥。宋壬等護兵是早得到白雪嵐嚴令的,知道這人手上那碗藥,繫著宣副官的性命,只好忍氣吞聲,讓開道路,讓展露昭進了病房。
展露昭到了床前,當著白雪嵐的面,坐在床邊,把宣懷風上半身扶起來,一勺一勺地喂藥。宣懷風是不省人事的,藥汁喂到嘴裡,總有一點從唇角滲出來,留在下巴上。
展露昭用指尖拭著那漂亮的嘴角,拿眼睛去斜白雪嵐,笑著說,“這樣喂不成事,把藥都浪費了。病人喝不下藥,怎麼醒得過來?我看過一個洋電影,有很新穎又不浪費的喂藥的法子,我試一試,怎麼樣?”
白雪嵐眼角猛地一抽,腳步彷彿要往前踏出去,最後卻反而退了一步,沙著嗓子說,“不錯,這藥不能浪費。”
說著,便咬著牙,把身子一轉,臉直對著牆壁。
不多時,腦後便傳來嘖嘖溼意之聲,又隱約有展露昭滿意歡喜的嘆息。白雪嵐聽著那些不堪聲息,五臟像被人用匕首划著,但不管內裡如何痛苦,身體卻始終如石像般屹立著,沉默地面著壁。
過了大概一刻鍾,這碗藥才算喂完了。白雪嵐轉過身來,展露昭正把宣懷風放回枕上,恰巧枕頭下面露出一角東西來。展露昭拽著那角兒一抽,原來是一張照片,藏在枕頭下。相片上宣懷風和白雪嵐手拉手站著,笑得十分快樂。
展露昭說,“明天中午,我再送藥來。明晚這人就是我的了,你趁著這點子光陰,和他好好告別吧。”
說完,也不問白雪嵐一聲,把那張照片往懷裡一揣,便走出病房去了。
白雪嵐在病房中泥偶木雕般站著,片刻,才挪步到床邊,低頭審視宣懷風消瘦的臉,見他一縷頭髮翹著,便拿小指頭輕輕幫他順了順。忽然又發現一縷血色,把宣懷風的髮絲給汙染了。
白雪嵐奇怪是哪裡來的鮮血,收回手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指甲把掌心掐破了,血染在指甲上,是以汙了愛人的髮絲。
此時,孫副官推門進來,低聲說,“總長,該出發了。”
白雪嵐問,“那邊都佈置好了?”
孫副官說,“佈置好了。”
白雪嵐點點頭,轉身走出去,經過孫副官身邊,問他,“手上拿的什麼?”
孫副官說,“過來時,在樓梯上看見的,我覺得總不能就這樣扔著,就撿了回來……”把手往前遞了一遞。
白雪嵐已經看見,那是撕下的半張照片,自己的身影在那照片上,至於另一半照片,那另一個人的音容笑貌,想必正在一個不值得擁有它的人手裡,受著無盡的屈辱。
白雪嵐正有大事要辦,不願把心神分散,瞅那撕下來的半張照片一眼,冷冷道,“照片可以洗百張千張,不值什麼。走罷。”
說完,便和孫副官一道出了醫院,坐上準備好的轎車,在夜幕的掩飾下,悄悄離去了。
白雪嵐正有大事要辦,不願把心神分散,瞅那撕下來的半張照片一眼,冷冷道,“照片可以洗百張千張,不值什麼。走罷。”
說完,便和孫副官一道出了醫院,坐上準備好的轎車,在夜幕的掩飾下,悄悄離去了。
第十八章
姜御醫在醫院裡,熬好了給宣懷風的那碗救命藥,看著天色不早,也向展露昭告辭,回廣東軍的行館去了。
他在廣東軍裡,因為摻白麵的秘方的原因,受著展司令很大的重視,在醫院和行館來回,全是坐汽車帶護兵的,那威風就和個師長級長官也差不了多少。
姜御醫回到行館,便換了一身不起眼的長衫,又把三個馬弁叫來,要他們也換上便裝,然後一行四人,從行館的小後門悄悄出去,坐上黃包車,往城東去了。
原來這姜御醫,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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