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眾臣歎服(第1/2 頁)
韋賢苦笑道:“陛下乃大儒澓中翁弟子,澓中翁弟子數百,然而只對陛下盛讚不已,言稱陛下乃是他此生最得意的門生,甚至曾言,儒者傳道受業解惑一生,能得陛下這樣的弟子一人足矣。
下官原本覺得這澓中翁是誇大其詞,是想要為當時還是庶民的陛下造勢,為陛下日後仕途鋪路,這良苦用心確實讓人唏噓。
即便陛下以十三歲之齡說出四句雄言,下官那時候也僅僅覺得是機緣巧合之下的一時有感而已。
然而時至今日,下官才知道錯了,大錯特錯,當今陛下實乃人中龍鳳,蓋代之俊才也。
而且其悲民、憐民之意必然是發自肺腑,天下萬民能得陛下為帝,實乃蒼生之幸,大漢之幸!”
蔡義嘆道:“安天下萬民之道,無非察其疾苦而已……此言一出,那些地方民之父母,若是還不警醒,又豈能對得起陛下這份苦心孤詣。
苟利國家生死以,不因禍福避趨之……此言更是告誡我等官員當事事以國朝為重,若是僅憑私心,又如何對得起天下萬民之供養。
爾等俸祿,民脂民膏啊,如此淺顯之話語,卻已道盡官民之真諦,下官覺得當將這八字勒石刻於每一座官衙之前,以此警醒天下之臣!
不過下官最喜歡的還是這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下官愚鈍都無法想象這樣一句雄言,竟然會出於如此年輕的陛下之口,在下官看來,若是沒能歷經數十年宦海沉浮,沒有對於民間疾苦感同身受,絕不會發出此等慷慨之言。
陛下之才堪稱驚天動地,讓下官汗顏無地。”
不用想韋賢和蔡義這兩位中立派已經被新帝所折服。
霍光卻彷彿並不在意,目光落在邴吉臉上問道:“當初光祿大夫還是郡邸獄廷尉監之時,對陛下多番照拂,若非如此,陛下或許都未必能脫牢獄之災。
至今陛下似乎都尚不知曉光祿大夫對其之恩,而今陛下之才讓光亦很驚訝,不知光祿大夫有何感想?”
邴吉一時半會間沒能料定霍光問這句話的用意,只得實言道:“不敢相瞞大司馬,昔年衛太子受江充等小人陷害,致使不甘而死,此事朝野之間已有公論,為衛太子鳴不平者大有人在,下官也是其一。
衛太子素有賢名,卻含恨而死,一如當年之扶蘇,下官憐憫陛下乃衛太子在世唯一血脈,亦深信孝武皇帝心中儘管不憤衛太子矯詔,可心裡終究已有悔意。
故而孝武皇帝才會雷霆一怒,誅滅江充全族,誅殺李廣利、劉屈氂全家,也正因如此,為免孝武皇帝得知衛太子一脈尚有曾孫在世而未妥善照料導致曾皇孫罹難而痛悔,故而才拼死護翼。
至於此事本是下官所當為,下官又豈敢以恩而自居,自然也不想讓陛下詳知此間內情,免得以為下官挾恩望報,白白落了醜名。”
霍光呵呵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否滿意邴吉的這番辯解說辭,轉頭問張安世道:“若說光祿大夫對陛下之大恩在郡邸獄,那麼陛下脫了牢獄之災,再度回到長安之後,對其恩重如山的當屬掖庭令。
張賀在陛下養於掖庭之時便悉心照料,還將陛下與繼子張彭祖一同送往大儒澓中翁處求學,可謂是用心良苦。
而後見陛下長大成人又忙前忙後為其張羅婚事,甚至一度打算將其孫女許配於陛下為妻,掖庭令對陛下之恩可謂天下皆知,右將軍乃掖庭令之弟,不知又如何看待?”
張安世咬牙道:“光祿大夫只是感念衛太子賢德,便拼盡全力護其血脈,而家兄曾經受衛太子禮遇,只是位低一直無以為報,陛下乃衛太子唯一骨血存世,自當盡心盡力,否則豈不是為世人所不恥。
家兄也好,安世也罷,可從未想過陛下會有一天成為君王,因此襄助陛下之時可不曾有過私心雜念,如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