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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嫤看他神色堅定,似乎立志要用八百里加急將這點水果送進京。一瞬間她腦子裡響起那句“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雖然她很羨慕楊貴妃,也覺得不過那麼點荔枝能費多少人工,這點事還不至於害得李唐差點亡國。但最大的問題是,晏衡可不是唐明皇,他還沒那麼大權柄。單吳家密佈西北的眼線,抓住這條小辮子,就夠彈劾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可晏衡也不像那麼魯莽的人,於是她疑惑地看向他,等他進一步解釋。
“再過半個月,朝廷押送良餉的車隊會來。回程時,車大半是空的。到時我找個相熟之人,給端王捎一點土儀做謝禮。”
給端王衛嫤只覺眼前一亮,這理由簡直不能再合適。
“那等下出去我得好好轉轉。”
兩人喝口水稍做休息,中間衛嫤又見了下陳伯安留在這的陳伯。陳伯是個精瘦的老頭,一頭頭髮花了一半,但走起路來卻虎虎生風。他原是西北人,幼時被輾轉賣進京城,最終留在了陳伯安身邊。作為老人,陳伯安本想在廣源樓給他安排個清閒差事養老,但去年跟著來西北後,他主動要求留了下來。
見到他們來陳伯很高興,尤其是在看到她後,陳伯更是連聲向晏衡道賀。
道賀完後他走到她跟前,連聲誇著晏衡:“晏大人別的我不敢說,人踏實又上進,姑娘嫁給他,現在看起來是不如在京城好,但你的好日子在後頭。”
衛嫤知道他並無惡意,頂多就像有些愛炫耀的長輩,逮住個人就要誇一番自家後輩有多好多優秀。
面對陳伯她笑得溫柔:“不用等以後,我現在過得就是好日子。”
果然陳伯臉上笑容越發熱切:“這姑娘好,晏大人娶得媳婦好,可別虧待人家姑娘。”
晏衡同樣點頭,與衛嫤對視一眼,兩人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無奈和寬和。陳伯老了,就讓他都念叨兩聲吧。
不過陳伯唸叨也不是全無好處,不出一會衛嫤就知道了,這處宅子原先是三處,陳伯安一點點買下來後,又請工匠打造重新裝飾一番。
“先前酒泉郡一位官老爺還看中了這處宅子,咱們東家硬氣,也不缺那倆錢,寧願空著給我一個老頭子住,也不願意拿出去賣個好。我一個老頭子,給個遮風避雨的窩就行了,哪住得了這麼好的房子。不過那當官的的確過分,誰叫他以前害過我們東家。三年前我們東家頭一次來西北,那時我還在京城,東家有好幾個月都沒信,娘子差點以為他死在外面。”
衛嫤耐心地聽著,陳伯說得東家應該就是陳伯安。三年前那幾個月,應該是晏衡救了陳伯安命的那次,她一直沒仔細問過。現在聽起來,怎麼又跟官場之事扯上關係。
“他為什麼要害陳大哥?”
衛嫤問道陳伯,眼睛則看向晏衡,這事他應該清楚。
陳伯一頓:“這……當時我管著採買,廣源樓的事倒不太清楚。只隱約聽說,好像是京城中一個很有權勢的官家嫁女,想請東家過去做婚宴主廚。東家做菜全憑心情,高興了平頭老百姓也是貴賓,不高興了他連皇子都敢拒絕。也不怪東家拒絕,當時那家把東家當個下人,不說來請的人姿態端得極高,甚至他們連銀子都不打算給。那天我從城外買菜回來,剛好聽到那人對東家吆來喝去,說給他們家姑娘張羅次婚宴,日後城西好多大戶人家都認廣源樓,光這份抬舉就夠東家享受不盡,給錢是他們家重規矩。”
晏衡聽完點頭:“當日我救了伯安兄後,隱約聽他說過此事。成親的不是別人,正是鎮北侯世子迎娶吳將軍的幼妹吳氏。阿嫤別看伯安兄見人三分笑,實則他骨子裡很硬氣。此事之後廣源樓受吳家打壓,他不願走裙帶關係,而是勵志苦練廚藝,親自來西北尋調料。屋漏偏逢連夜雨,那會酒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