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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進了門,那老家人又慌忙要去給他們倒水,等到謝慧齊攔了他下來坐下跟他問及這莊園的情況,老家人這才平靜下來。
只是這時候,他的臉也近乎一種絕望的漠然,“本來我跟我幾個兒子一大家是一同守著大爺的莊子和小姐的墓的,只是後來他們呆不下去帶著家裡人進城討生活去了,是我對不住老夫人大爺和小姐,辜負了大爺對我們一家人的器重。”
說罷,他一聲不吭地就朝姐弟三人跪下,“小小姐和兩個小公子回來了就好,要怎麼罰,老奴謹遵小主子們的令。”
謝慧齊聽了嘆了口氣,去扶了他來起來,她這完全沒怪他的意思,怎麼說她也只是個表小姐,就是舅父不在,也輪不到她來說道教訓忠心耿耿的老僕,而且就是她也沒想到這老家人還在,她還以為按一路所見的荒色這山裡已經沒人了,但她聽老家人這麼一說她這一時之間也有點費解,道,“舅舅這莊子是外祖留下的好地方,隨便種點東西也可養活一家人,怎麼就呆不下去呢?”
這老家人也是一臉愧色,還沒坐好就又跪了下去,跟謝慧齊道,“不瞞表小姐說,我那三個孽子是給二爺他們打雜去了。”
謝慧齊沒說話。
“二爺?”大郎這時候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是的,表大公子,”這老家人狠狠抽了自己耳光一下,臉上全是頹然,“是老五頭沒用,沒守住大爺留下的鋪子跟田地,那些都讓二爺跟三爺他們搶去了。”
他說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眼裡全是血絲。
大郎朝他們阿姐看過去,輕聲問她,“這是阿姐跟我們說過的庶出的舅舅他們嗎?”
謝慧齊輕輕地頷首。
她看著那愧疚不已的老家人,輕斂著眉頭道,“我記著這些都歸舅父族裡暫時接管,等舅父返官回鄉了再交還到我舅舅手裡,怎麼就到二爺他們手裡了?”
謝慧齊這時實在不想稱那二爺三爺他們為舅父,她對母親這兩個庶出的兄弟也實在沒什麼好感。
她記得當年出了事情她外祖母死了之後跳出來說要分家,不願意被她母親與舅父禍及的人就是他們。
但她舅父不是那等不做後手的事,而且他們阿父去河西之前,特意跟谷家族長“談”過一次話,當時謝慧齊就跟在他的身邊,很明顯她阿父跟谷家族長就舅父的家財談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谷家族長也信誓旦旦說族裡公正,只會等到她舅父回來處置家財的一天。
但現在這是怎麼回來?
那老家人這次又痛哭失涕了起來,“表小姐,表公子啊,你們要為大爺做主啊,他們說大家一家人在去蘺州的路上被殺死了啊……”
這訊息尤如晴空霹靂,震得謝慧齊失聲叫道,“誰扯的謊話?他們竟敢拿這話來矇騙我舅父的家財?”
這老家人老五哭道,“表小姐,老奴也不信,可是老奴每隔一年都到了外官述職的時日就會去城門口候著等大爺,可六年了,到今天的十月整整六年過去了,老奴沒哪一次在城口等到大爺回來啊。”
他就是不信,那些拿大爺全家死了分家財的人也拿這個把他們大爺的家財分了啊。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何時的事?”謝慧齊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的憤怒,聲音都僵硬了起來。
“姑爺帶著你們一走,他們就這麼鬧了,前年大爺沒回京,族裡就做主把大爺的二十幾個鋪子,三千畝良田土地給分了,二爺三爺一人每個得了六個鋪子,一千畝土,剩下的就讓族長帶頭分了,”那老家人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撕心裂肺地哭道,“我那幾個孽子,就是投奔二爺去了,是老奴管教不當,罪該萬死吶。”
說著,不要命地往地上“砰砰砰”地磕起了頭。
見他磕得又快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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