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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救命大恩沒齒難忘!”“哼,我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哪裡敢和明鏡堂的英雄提起自家姓名!你還不快走,難道要累得我和你一起給官府捉去?”她這時喘息漸定,又回覆了先前冷冰冰的語調。他一陣窘,也不知她是怪怨自己出手太晚,還是她生就這麼一副冷傲難近的脾氣,搓了搓手,只得道:“好,在下京師明鏡堂柳暢,今日得蒙姑娘援手,感激不盡,今後若有差遣,莫不從命!”耳聽得那女子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含著幾分寂寞和悽怨的味道,他心中就是一動:“這女子好生奇怪,以她這份絕高身手,怎地卻隱身在這秦樓楚館之中?”但這時卻不時細問的時候,只得道:“只是這些血跡只怕要給你找些麻煩!”那女子哼了一聲:“在南京城內,這些小事我還應付得來!你只將這屍身帶走就是。”他聽得她說得把握十足,只得俯身扛起了那白袍客的屍身,再抬頭望了望床角的那一團白幽幽的影子,又道了一聲“多謝”,便即轉身而去。
才走到門口,卻聽她道:“你以後可要小心了。這一口京片子定是要改的,南京城內都是詹中堂的死黨,給他們捉住了,可是大事不妙!”他的心中一暖,這時門已經開了一條縫,外面已經有了燈火,他不由轉回身來望過去,想細細瞧瞧這女子的模樣。那女子眼見一團微光透進來,卻將頭轉了過去。
一團微紅下,他只瞧見了雪也似的一彎玉頸和一片黑瀑般垂下來的秀髮,那半張面孔卻給長髮遮住了,瞧不清楚。他心中驀地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不由長長一嘆,飛身出了錦閣。
2、虎嘯猿啼盡鷹揚
南京城內的十里秦淮,風物最妙處在夫子廟一帶。藩臺大人的楊逸府邸就離最熱鬧的夫子廟不遠,此時楊府內呼喝叫好之聲不絕於耳,卻是秦淮鷹揚會正自開打。
秦淮鷹揚會辦了十幾年,自來都是在秦淮河最熱鬧的夫子廟外開打,引一些初出茅廬的俠少、浪子來搏個彩頭。但這一回卻是破天荒地移到了布政使楊逸的府中。楊大人是兩江總督鄂政大人的至交,又是京師詹中堂的門生。這鷹揚會移到他府內必是大有門道,弄得好的,說不定就會循著這條線巴結到詹中堂!詹中堂是什麼人,在天子跟前說一不二,連新立的皇太子見了他都必恭必敬地喊老師。所以這一回江南武林為之一震,高手宿耆、大俠名家聞風而動,在楊府內各展絕技,拼了三日才決出了“鷹揚四絕”來。
這時候擂臺上的一老一少拼爭甚烈。那少年長身白麵,瞧上去似是個提籠架鳥的旗人公子哥似的,但出手之時姿勢舒展剛勁,有如鶴舞龍飛,甚是瀟灑耐看。楊府的小丫鬟們穿梭般來這擂臺下奉茶,都為了偷看這俊俏後生兩眼。與這少年動手的老者五十來歲,身材矮壯,舉手投足之間勁整氣足,一招一式都是沉穩老辣。
臺下太師椅上一個意態雍容的白麵文士凝神瞧了臺上那矮壯老人幾眼,不由點頭道:“曲中求直,周身通靈!無極拳法練到這個份上,實在是難得,江南童千斤果然是名不虛傳。”他身旁坐著個滿身肥肉的白麵中年,正是楊府的管家楊春雪,聞言笑道:“能讓當今'鷹爪王'王公子贊上幾句的人可著實不多,這位童千斤童老師傅也確是有兩下子,這幾日跟他動手的人全是躺著讓人抬下的擂臺。不過,這後生更怪,咱楊府中的練家子不少,硬是沒人瞧出他的身手是哪一派的。王公子今兒正好來,幫忙瞧瞧!”那王公子凝神盯了片刻,眼中精光越來越盛:“這小子武功怎地如此雜博,他叫什麼?”楊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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