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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識相的,就乖乖從了老子……”驀地悶哼一聲,腳下疾錯了幾步去,暴喝道:“賊小娘,竟敢下狠手!” 話未說完,屋內就響起一串密集快捷的交手之聲。
少年自床簷下看出去,卻見那一雙黑革快靴龍驤虎步,在屋中呼呼地繞得甚疾,更有一雙纖纖蓮足起落如飛,在那雙大腳間穿來插去。這女子急切之間卻是未曾穿鞋,一雙小腳散著雪玉一般的顏色,少年從未看過女子裸露的玉足,一顆心不由突地一顫。他心下大奇:“怎地這女子竟會武功,瞧她雙足的步法,竟是武功不弱。”再定睛細瞧,卻見有一串血跡正自順著那雙黑船般大的靴子慢慢地淌下來,顯是適才那女子暴然一擊,竟傷了這白袍客。
這時候屋外亂了片刻,隨即又靜下來,想必是晚媚樓中的夥計都知道千秋閣的大爺來此“公幹”,誰也不敢貿然出來管這閒事。閣內的白袍客也沉下心來,陰森森笑道:“賊小妞武功竟然不弱,必是反賊一夥,看老子擒了你去如何收拾你。”掌上加力,震得屋中的燈火忽明忽暗。激斗的兩個人各懷心事,全都不願聲張,鬥得雖緊,竟沒弄出什麼聲響,連拳腳都似沒有碰到過一次。少年瞧那女子的蓮足勾、挑、踢、震,招式竟然甚是陰狠,心下不禁一陣奇怪:“這女子武功如此高強,怎地卻屈身在這秦樓楚館之中,難得當真是心懷異志的反賊?”這間錦閣不小,兩個人的身法卻是奇快無比,幾個起落便旋風般地閃到了大床對面。少年看不見了兩人的步法,不知二人勝負如何,心愈發緊起來。猛然間只聞那白袍客長吸了一口氣,一掌發出,登時震得那女子疾退數步。白袍客冷笑起來:“美貌小妞,你若再能撐下這三招,老子便不姓公孫!”如影隨形地猱身欺上,又是一掌劈出。他這一加力施為,那女子登時不支,屋內便響起她微弱的喘息之聲。
少年聽了,心下驚急無比,驀然間一雙纖巧白嫩的蓮足躍入眼簾,卻是兩人又轉到了床前。少年心中一喜,全身勁氣澎湃,便待奮起一擊,卻忽然又想:“這廝適才說她撐不下三招,他使到最後的第三掌時必然全力以赴,我那時出手,定操勝券!她終究是個青樓女子,我卻是重任在肩,萬不可因小失大!”雖是這麼想,耳聽得那女子嬌喘吁吁,他心中倒似油煎一般,咬著牙沉了片刻,卻聽那漢子磔磔怪笑:“第三掌到了,小乖乖,倒也!”錦閣中揚起一蓬駭人的掌風,那盞燈火虛弱地搖了搖,噗的滅了。少年的身子一彈,疾滾而出,長劍驚蛇一般刺了過去。那白袍客一掌劈出,勢在必得,驀見眼前劍光耀目,不禁驚得嘶聲怪叫,奮力發掌向劍上劈去。那劍給他這驚濤般的掌力一震,卻只略略一沉,仍是掣電一般地刺了過去,從他小腹上直透過去。與此同時,那女子微哼一聲,腳下一軟,便栽倒在了軟榻之上。
那漢子身受重創,卻昂首慘嗥了一聲,猛地雙掌一翻,“擊鼓鳴箏”,合擊那少年的頂門。少年要待閃避,但激戰多日的四肢一陣撕痛,奮力轉身時,卻仍是慢了半步,只覺雙耳間勁風鼓盪,這必殺一擊已然及頂。
危急之間驀地白影一閃,卻是那女子疾撲過來,一線白光一閃而逝,那漢子哼也未哼,一跤便倒了。
少年死裡逃生,仍覺雙耳之間嗡嗡地響個不停,知道若非這女子奮力一擊,自己的腦袋便會給這漢子的雙掌擊扁。他喘息了幾下,才看清那漢子的左胸上插著一把短劍,半截劍身露在外面,閃著白慘慘的光。
“多謝……多謝姑娘,你沒給這廝傷著吧?”他叫了一聲,對面卻沒有回聲。他的臉立時一片羞紅,暗自埋怨:“柳暢啊柳暢,你終日以俠義自命,但臨陣畏縮,竟比不上這青樓歌女!”沉了片刻,才聽那女子道:“沒什麼,我靜坐片刻便會無恙。”她的聲音還是有些喘息,想是適才的一戰讓她精疲力竭了,“這一陣鬧,官府只怕馬上就到,你速速走吧。”他咬了咬唇,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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