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們,只要你和樹之間、你和我之間、你和你的鄰居之間(那個“鄰居”可以在一千里之外或就在隔壁)是分裂的,就一定有衝突。分裂就意味著衝突,這很容易理解。我們生活在衝突中,我們習慣了衝突,習慣了分裂。你們把印度看做一個單位——看做一個地理、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單位,歐洲、美國、俄國也一樣:不同的單位,一個反對另一個,這樣的分裂必定會滋生戰爭。這並不表示大家必須都同意,或者如果大家不同意我就會跟你們爭論。如果你如實看到了事物,就根本沒有什麼同意或不同意。只有你對你看到的事物抱有觀點時,才有不同意,才有分歧。如果你和我看到月亮,那就不會有不同意,月亮就是月亮。但如果你認為那是其他什麼,而我認為是另外的什麼,那時就一定有分歧,於是就有衝突了。所以,看一棵樹的時候,如果你真正看到了它,你和樹之間是無二無別的,並不存在觀察者在看那棵樹。
一天,我們在跟一個很博學的醫生談話,他服用過一種叫的毒品,很小的劑量,當時他旁邊有兩位醫生用錄音機錄下了他說的話。他服用之後沒一會兒,就看到前面桌子上的花和他之間的空間消失了。這並不是說他把自己當成了那些花,而是空間消失了,意思就是觀察者沒有了。我們不是在慫恿你服用,因為它對人體有害。另外,如果你服用那種東西,就會淪為它們的奴隸。但有更簡單、更直接、更自然的方法,就是你自己去觀察一棵樹、一朵花、一個人的臉,隨便看哪一樣,用心去看,看到你和它們之間的空間不復存在。只有心中有愛的時候你才能那樣看——可惜愛這個詞已經被嚴重濫用了。
暫時我們不會探究愛的問題,但你要是能在這個意義上真正地觀察、真正地看,那就會神奇地消弭時間與空間,這就是有愛的時候發生的狀況。不認識美,你就不會有愛。你可能談論美,描寫它,設計它,但如果你沒有愛,那就沒有什麼是美的。沒有愛意味著你沒有完全敏感。因為你沒有完全敏感,所以你在衰敗,這個國家就在衰敗。不要說,“其他國家不也在衰敗嗎?”當然,它們確實在衰敗,但你就在衰敗,雖然你在技術上可能是個卓越的工程師、了不起的律師、技術專家,知道怎樣操作電腦,但你在衰敗,因為你對生命的整個過程不敏感。
那麼我們的根本問題就是——不是怎樣結束戰爭,不是哪個上帝更好,不是哪個政治體系或經濟體系更完善,不是哪個黨更值得投票支援(反正他們是狡詐的一丘之貉),不管在美國、印度、俄國還是其他任何地方,對人類而言最根本的問題都是從“那個小角落”中解脫出來。那個小角落就是我們自己,那個小角落就是你粗劣狹小的心。我們打造了那個小角落,因為我們狹小的心支離破碎,因此沒有能力對整體敏感。我們想把那個小角落打造得安全、和平、寧靜、令人滿足、令人愉快,從而避免所有的痛苦,因為,我們說到底就是在追求快樂。如果你檢查過快樂——你自己的快樂,如果你觀察過、留意過、探究過,就會看到哪裡有快樂哪裡就有痛苦。你沒法要一個而不要另一個,我們一直在要求更多的快樂,因此一直在招引更多的痛苦。我們所謂的人類生活就建立在那個基礎上。看就是密切接觸人類生活,如果你抱有概念、信仰、教條或觀點,就無法密切地、實實在在地接觸它。
所以重要的不是學習,而是去看、去聽。聽鳥鳴,聽你妻子的聲音,不管多麼惱人,多麼好聽或不好聽,聽就好,聽你自己的聲音,不管多麼好聽,多麼不好聽,或者可能多麼急切。從這樣的傾聽中,你就會發現觀察者和被觀察者之間所有的分別都結束了,因此衝突就不存在了。你觀察得那樣仔細,那觀察就是紀律,你不必再強加紀律。那就是美,先生們(如果你們只能認識美的話),那就是看的美。如果你能看,你就別無他事,因為在那看當中就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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