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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嬙卻安撫他道,「將軍府就在皇都,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見到啊。」
明明是自己的婚事,毫不在意,反而來安慰他。他心裡更生氣了,長姐她,就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嗎?
然而,他又不能輕易放開長姐的寵愛,神色黯然道:「長姐若有了夫君,還會一如既往的想著弟弟嗎?」
他在蕭嬙眼中看到了一抹複雜之色,像是在做一個痛苦的決定。
半晌,才聽到她的回答:「人總會身不由己的被歲月改變,我沒有十全的把握保證自己一成不變,但唯有一點我可以給你承諾,阿姊會一直做你的後盾,保護你,你願意相信我嗎?」
蕭瑾勉強振作起來,牽著馬往回走,頭也不回道:「才不要長姐保護。」
這世上,哪有女人保護男人的道理,蕭瑾心道,理應是他來保護長姐。
……
「阿姊會一直作你的後盾……」
「你願意相信我嗎……」
長姐的話在耳邊揮之不去,原來,早在很多年前,她便做出了抉擇,選擇保護自己。
而他,卻沒有相信長姐的話,將彼此推入深淵。
他捧著畫痛不欲生,抬手抽打著自己的臉頰,悔恨自己為何沒有信她。
他發瘋似的走到牆角,顫抖著那一沓一沓的畫都鋪展在地板上。
一幅幅絢麗的畫,一幕幕過去的回憶。
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畫下這些過往,又懷著怎樣的心情忍受著飽含痛苦的三年呢?
蕭瑾不敢去想,卻又忍不住去想。
「我都做了些什麼?」他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自己,顫巍巍的手輕撫著那一張張易碎的畫,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晚了,一切都晚了,多美的過去啊,竟被我親手毀掉了。」
狂風似有所感,再次襲來,將燭臺打翻在地上,點燃了滿鋪的畫卷,火勢迅速蔓延,跑著跳著攀上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帶著燒灼一切的恨意想要抹去屋中的一切。
火順著床簾蔓延到蕭嬙的屍體上,蕭瑾眼看著她隱沒在火光裡,突然就失去了求生的意念,就這樣隨她而去,倒也不錯。
門外的侍衛見有火情,連忙救火,破門而入,救出了頹廢的蕭瑾。
懷玉小皇子也被奔走相告的救火聲吵醒了,哭著喊著要見阿孃,僕人們拗不過他,只好將他帶來,與一身狼狽的蕭瑾打了個照面。
蕭瑾空洞的眼神在觸及小懷玉時,突然亮了起來。
曾經,小懷玉的存在像一根刺,無時無刻不昭示著他禽獸似的行徑。他視小懷玉為汙點,視他為孽種,一度起了殺心。
也是在那一次,蕭嬙第一次跪下來求他,甚至為了留住這個孩子主動向他求歡,他心軟了。
這個從未被他正眼瞧過的孩子,眼下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是啊,我們還有孩子……我們還有孩子……」蕭瑾又哭又笑,餓狼撲食般的抱住大氣都不敢喘的小懷玉,小懷玉被這突如其來的父愛嚇得哇哇大哭。
蕭瑾沒有哄他的意思,任憑他又哭又鬧,御前侍衛拎著水桶來到此處救火,他卻冷眼制止了,「不必救了,傳朕旨意,將所有照顧過皇子和皇子生母的奴僕,連同這別院,一起燒掉。」
不一會兒,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在荒僻的別院,很快就消散在熊熊烈火之中了。
隨行的三名御前侍衛,齊刷刷跪在蕭瑾身前復命:「陛下,別院中已經沒有活口了。」
「是嗎?」蕭瑾笑得森然可怖,「過了今夜,朕如若聽到任何關於皇子身世的流言,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都以死謝罪吧。」
侍衛們又怎會聽不懂帝王話中的深意呢,那樣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