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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寬厚的老人發了火,她往常還是很憐惜香香的。她憤怒叫了一聲,把她轟了出去:“你走,不要你送她,你髒,慧芸清清白白,見不得你。”香香楞在當地,無地自容。 。。
十三 決絕
十三 決絕
丁家在這個事中,左右為難,丁兆祥最後決定,不對慧芸之死作任何表示。鎮人流露出的對麻家對慧芸的不幸的同情和對他們錚錚鐵骨的欽佩,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丁家父子有些慚愧,頗感到自家追求功利的無聊--也僅僅一時罷了。慧芸安葬後的次日,晚上,父子對坐小飲,幾杯酒下肚,豪氣又生,論磨角樓英雄,捨我其誰。麻世霖,上不能救國,下不能保家,一介莽夫而已,沽名吊譽而已。自己真心幫他,為他求情,他大庭廣眾之下毀了婚約,不屑與丁家結親,好顯示他麻某人高風亮節,好顯示丁某人與日本人同流合汙,好象金鳳嫁了他家,玷汙了他家清白一般。如今又怎樣。
金鳳悄然進來,坐爹爹身旁,端起他的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兆祥銘川驚詫地看她,好象見到了世上最奇怪的事情。丁兆祥忽然發現女兒消瘦得厲害,似乎很久沒見她了,年夜飯好象也沒有在一起吃,這段時間,公務繁忙,全然忘記了女兒的存在,他心裡生些愧意出來。金鳳又斟滿一杯酒,雙手捧了給他。“爹爹飲了這杯酒,我有話和你說。”丁兆祥和銘川對視一眼,覺得金鳳有些奇怪,他把酒喝了,看著女兒,金鳳垂了眼,一字一句說到:“明天,我搬到南街麻家去住。”
兆祥父子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話,以為聽錯了,反問一句,金鳳重複了,勇敢地抬眼盯著爹爹。丁兆祥勃然大怒,“發賤麼,有病?”“虧你說出口,一個姑娘家,”銘川也訓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麻世霖已經退了婚,你還去幹什麼?咱嫁不出去,非賴他家不可?他倒會撿便宜賣乖,跟你說吧金鳳,這門親早晚要黃,他不提出,咱還要提。你也知道本良參加了八路,他家如今又這樣,別說已經散夥了,就是進門成親生了娃,也不能和他們過了。”
金鳳俏臉憋得通紅,依往日,銘川這麼數落她,她早掀了桌子,順手抓什麼東西砸將過去了。今天不和他們吵鬧,她站起來:“和你們講過了。”“我不讓去。”“不讓去,我就死。”金鳳回屋去了,兆祥父子目瞪口呆,聽得金鳳房門咣地關上,兩人身子一震,依然不能盡信剛剛發生了什麼。丁兆祥大步出來,來在金鳳門前,砰砰地拍,家人都出來看,銘川將他們喝回。“金鳳開門。”丁兆祥威嚴地喊了三遍,門開了,金鳳握了一把刀抵在喉間,“不要逼我,否則我死給你看。”“你別這樣孩子,有話好說。”“你信她,”銘川撇嘴說道,“都是你把她寵壞了。”丁兆祥飛起一腳跺他肚上,“滾!”上前從金鳳手中奪下刀,扶女兒進來,掩了門,坐下。手中把玩著那把刀子,這是祖上留下的一把寶刀,金鳳喜歡,就給了她。說心底話,兆祥是很鍾愛這個寶貝丫頭的,金鳳但有所求,他都會盡量滿足她。現在她大了,父女有很多話不方便說了,他的心都用在外面,無暇和她親近,她一定生氣了,沒了娘疼,爹爹又少關心,不怪孩子傷心,說氣話。燭臺上蠟燭將盡,他換了一支,桌上飯菜原樣未動,早已涼透。
“生氣歸生氣,不許餓了肚子,我讓你嫂子給你做碗湯喝?”
“你答應我去南街了。”
“金鳳,你想法太荒唐!”丁兆祥正色道,“不合情理,太過分,你讓我老臉往哪放。”
“我自發賤,我自丟人。”
“小孩子脾氣。”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好了,你不要攔我,攔也攔不住。”
“我不同意。”
“爹,你打小疼我,我不想你生氣,但這回我是認真的,我既然下了決心,一定做到。我是你生的,你要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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