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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翎雖然是在發問，但是他心中早已肯定了大半，這是阿九給自己做的，嘴角勾起，像是眼巴巴看著糖果的孩童一般暗暗竊喜著，眉眼都透露出幾分笑意。

施嫿見他那邊，不由心裡起了促狹心思，想逗弄他一番，遂平靜地答道：&ldo;是給寒水哥的。&rdo;

幾乎在話落音的瞬間，謝翎挑起的嘴角就耷拉下來，笑意如同被寒風吹過一般，眨眼就沒了蹤影，甚至隱約泛起些銳利的意味，他嚴肅地打量著那個小小的佩囊，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生怕錯過任何一點不為人知的細節來。

施嫿見了他這般動作，正覺得莫名間，謝翎忽然把佩囊一放，表情十分嚴肅地看著她，道：&ldo;阿九，你是大姑娘了。&rdo;

施嫿略微疑惑地回視：&ldo;怎麼了？&rdo;

謝翎繼續嚴肅道：&ldo;你不可以隨隨便便送東西給別的男人，尤其是佩囊這種物件。&rdo;

施嫿心裡好笑，故作不知地道：&ldo;為什麼？&rdo;

謝翎皺起眉來，像是在煩惱著該如何解釋一般，最後才道：&ldo;會讓他們誤會的。&rdo;

施嫿聽罷，覺得頗有道理，伸手要拿那個佩囊，道：&ldo;既然如此，我拿去扔了罷。&rdo;

謝翎一抬手，不叫她拿，面對施嫿疑惑的目光，他慢吞吞地道：&ldo;不過你做了可以送給我。&rdo;

卻原來打的這個主意，施嫿沒忍住笑出聲來，見謝翎一臉莫名，笑著道：&ldo;罷了，不逗你了。&rdo;

謝翎眼睛頓時一亮，聽施嫿道：&ldo;本就是要給你做的，放心便是。&rdo;

聞言，謝翎心滿意足，拿著佩囊就要往腰上掛，施嫿阻止道：&ldo;絛子還未做好，等明日做好了，再拿給你。&rdo;

謝翎卻道：&ldo;不必了，這樣就很好看。&rdo;

他說著，也不叫施嫿拿，眉目間帶著笑意，十分高興地替她收拾起雜物來。

就這樣一連過去好些日子，四月底，董夫子才終於在淵泉齋露了面，晏商枝就彷彿提前得知了一般，一大早就過來了，和幾人打了招呼。

然後便是楊曄，來了之後規規矩矩往書案前一坐，翻出書來，一個早上過去，竟然不見打一個呵欠，倒叫謝翎頗為驚訝。

很快，他便知道原因了，董夫子來了。

他背著手往書齋裡那張最大的書案旁一坐，伸出兩根手指來，在桌面上敲了敲，錢瑞便站起身來，拿著書過去躬身行禮，董夫子嗯了一聲，老神在在地問：&ldo;易，變易也，變易以從道也。&rdo;

錢瑞恭敬對答：&ldo;如人之一動一靜，皆變易也，而動靜之合乎理者，即道也。&rdo;

董夫子又道：&ldo;在物為理，處物為義。&rdo;

錢瑞答曰：&ldo;如君之仁、臣之敬、父之慈、子之孝之類，皆在物之理也。於此處各得其宜，乃處物之義也。&rdo;

董夫子滿意地挼了一把鬍鬚，道：&ldo;可。&rdo;

他說完，又講解起來，解釋詳盡，便是謝翎在一旁聽著，也若有所思，董夫子教學確實與其他的夫子不一樣，他並不要求學生們死記硬背，背不出來沒有關係，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他要求的是，提問一句，學生必須要能在這一句提問上，有自己的理解，若是理解的方向正確，那自然就好，若是不對，他也不生氣，一句一句仔細講解，常常幾句問答下來，便令人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給錢瑞講完，董夫子又喚了晏商枝，在這關頭，謝翎便注意到，對面的楊曄開始緊張了，他就彷彿凳子上長了釘